“只要抓到了日本间谍,自然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黄金美元,少不了兄弟的好处”
“不过日本间谍向来奸诈狡猾,凭张老弟三人恐怕也是捉襟见肘,有心无力啊.
河南这个地方很麻烦.老弟你可千万不要做没能力负责的事。”
这是示好,也是警告和威胁。
张义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附和道:
“是啊,日本间谍藏头露尾,行踪诡秘,确实不好找,兄弟我也是盲人摸象,无从下手,但职责在身”
顿了顿,他嘬了一个热茶,沉吟道:
“兄弟我虽然掌握了一副画像,但茫茫人海,却哪里找日谍的踪迹,金兄是地头蛇,能否帮我引荐下本地的警察局负责人。”
听说有一副画像,金长赫三角眼里闪过一丝亮色。
但听到要引荐警察局局长,他为难道:
“此事虽说简单,但.开封的警察局长可不买面我们特务处的面子.”
张义讶然:“还有这事?”
即便警察局局长不是特务处的人,但特务处对它有监督权和指导权,不说生杀予夺,只要特务处下达的命令,谁不是老老实实配合,不想此处
“对了,这位也姓张,说起来还是张老弟的本家,不过此人给省主席做过秘书,又是果党委员,在委座那里也是挂得上号的,根本不卖我们面子.
算了,一会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金长赫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他是开封站行动队队长,还兼任警察局侦缉队队长,但对名义上的上司警察局长也是有苦说不出
半个小时后,张义见到了这位警察局张局长。
此人不是特务处的人,向来对特务处插手警察局的事很反感,但明面上又不敢得罪戴春风,表面对特务处的安排唯命是从,但事情却是能拖就拖,从不办理。
张义和金长赫进入办公室,一进屋便能看见高大敞亮的拱形玻璃窗,白色纱帘半掩着,显得幽静私密。
红木地板上铺着一块棕色羊毛地毯,深绿色厚窗帘,黑色皮质沙发,处处透着气派,张局长穿着质地上乘的衬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靠在皮椅上发呆。
他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身体和神态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军人的味道,反而大腹便便,像个大奸商。
张义通报了姓名,他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张义,懒洋洋问道:
“金陵来的?”
张义皱眉道:“是。”
“有啥公干吗?”
张局长说话的时候还是半眯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粗壮的雪茄,既不抽,也不拿下来,似乎就是为了装X。
雪茄黏在他厚厚的嘴唇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种傲慢的态度让人极其反感,张义压抑着火气,心说你比戴春风还牛逼啊。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毕恭毕敬道:
“特务处行动科来开封公干,抓捕日本间谍,还望张局长能够支持,派出巡警配合我们的工作。”
“日本间谍?”张局长嗤之以鼻,“我治下哪来的日本间谍,胡说八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喷出厚重的烟气,不耐烦道:
“即便要协助你,那也要看到特务处发给我的公文,懂吗?”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懂不懂规矩,去去去,出去,我这还忙着呢。”
说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张义心底冷笑,有你这样的警察局长,开封的治安可想而知…
他心说,要是让我查出来警察局里面有日本间谍或者日本奸细,非要让你这个老东西好看。
人说人生有两种悲哀,一种是心灰意冷,一种是踌躇满志。
此刻张义算是体会到了,踌躇满志刚想大干一场,却到处都是拦路虎。
所以人啊,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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