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和鲜血几乎是同时在那些人身上流下,一个小女孩,明明前一秒还笑着接过自己给的糖葫芦,下一刻就躺在了地上,被五猖兵马砍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一幕,时至今日仍深深的刻在李德林的心里,也印在了他们二人的脑海之中,成为了两人此生都无法放过自己的梦魇。
陈萍缓缓拍了拍年迈老者的肩膀,他轻声说道:“起来吧,我相信你说的话,初心是好的,只是最后脱离了掌控。”
李德林愕然的抬起头,看着陈萍那双深邃的眼瞳,老者没来由愣在当场。
“喝茶吧。”少年抬手指了指老人手中的茶杯,缓声说道。
茶水早已不冒热气,老人低头凝视着手中茶盏,缓缓拂袖将手掌抬起。
随着“滋溜”一声,整杯茶水被老师爷一饮而下,李德林抬起了头,湿润的舌尖泛着些苦涩,唇角却总算带了点笑意。
陈萍缓缓说道:“老爷子,你记住。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做错的,要赎罪,但无心之过,也莫要太责怪自己。吃一堑,长一智,总之在你们二人治下的玉溪县,也在越来越好不是?”
李德林苦涩的笑了笑,他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车厢外,骑在毛驴上半梦半醒的刘大人,此番早已被车内动静惊醒。
身为熟谙人情世故的朝廷命官,刘成清自然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他回头遥遥看了眼远处的哀牢山,眼神有些落寞。
“大人,怎么了?”牵驴的吕彻察觉到了老者异样,不由开口问道。
刘成清摇了摇头,眼底泛起一抹泪水,老人说道:“没什么,只是今日有些累了。”
陈萍掀开窗帘,向窗外探出了半张脸,少年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小村落,缓缓摇了摇头。
吕家店又要到了。
陈萍缓缓闭上了眼睛,悬膝而坐,开始调养状态。
不出意外,这几日要在玉溪县城修养一番了,做足准备再进入哀牢山中,寻找这座小城所需要的真相,这很重要!
……
傍晚,县衙门前的大街上,一驾马车缓缓而来,后面跟着一头小毛驴儿。
毛驴县令刘成清坐在上面,来回赶了两天路,老人浑身酸痛,好不疲惫。
看着总算快要到了的家,刘大人的脸上没来由多了些笑意,总算是回来了!
一想到今晚不用再露宿荒野,可以吃上自家夫人、闺女煮的饭,老人的心情就变得很好。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身旁的秋风逐渐柔和,泥土的芬芳沁入心肺。
谁料,随着众人距离县衙愈来愈近,一丝异样逐渐传进了在场的每个人眼中。
只见,就在那座百年府衙所矗立的地方,一口棺材被放置的四平八稳,正对着县衙大门。
周围,有过路数十人驻足观看,议论声纷纷而起。
没有人知道这口棺材是谁放在这里的,只知道是昨天半夜突然出现。
棺材旁边的地面上平放着一块牌匾,上书八个大字“县令刘成清必死之”。
是谁这般大胆?
无人知道!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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