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沈青棠暗自瘪了瘪嘴,赵家大郎,难不成你真是瞧我不顺眼了不成?
就因着她没识破那祠祝的把戏,觉得她蠢?不屑与她为伍?
她美眸微转,罢了,这也是个好机会,恰恰可以叫她在他跟前装一装可怜。
于是赵渊甫一下朝,便瞧见了一身素衣的小娘子,浑身上下连钗环也不戴,只用一根藕荷色的丝带拢了青丝,垂首立在花树下等他。
瞧着倒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身着紫金袍,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过。
沈青棠瞧着他错身而过,眼眶微红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爷……”
他挣了挣,没将衣袖挣开,只好顿住脚步,漫不经心地望着她。
“何事?”他嗓音微凉,带着两分不耐烦。
“爷可是因为那玉环碎了不高兴?玉奴这儿有新的玉,您拿着玩儿吧……”沈青棠说着,朝他走近了两步。
赵渊本不想接那玉,无奈瞧出了那是老夫人库房里的东西,只得接在掌中。
小丫头垂着头,将手里的玉佩塞进他的大掌中,而后便规规矩矩地退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今儿倒是知礼,赵渊眉头微挑。
素日里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同他套近乎,今儿像是怕他恼了,只敢远远地站着。
瞧着像只吓坏了的傻兔子。
他漫不经心地捏了捏手里的玉佩,鹰眸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什么。
“若是呆在府中无趣,可将你母亲接来上京住几日。”
低沉的嗓音响起,沈青棠心中清凌凌地打了个突。
高门大户的妾室寻常不能见自己的家人,若是寻常的妾室听得郎君给了自己面见亲人的殊荣,自是欢天喜地。
毕竟这样的恩赐说明这妾室得郎君爱重。
可沈青棠自问,赵渊对她,绝谈不上“爱重”二字。
赵渊他这般说……不会是查到了什么吧?
她悄悄低眉打量自己的衣着,今儿穿的是改良后的重莲绫,与一般的白绫瞧着并无二致,只是质地更为柔软轻薄罢了。
按理他不会瞧出来这衣料名贵才是……
往日里的衣料首饰皆是选简单不打眼的,等闲也瞧不出什么问题。
于是她只好将心头的疑惑拂去,软软地笑道:“多谢爷,只是阿娘身子弱,不宜远行……”
赵渊微微挑眉:“喔?”
他可是听闻,那位沈夫人素日里极爱礼佛,几乎是日日去佛寺的,还曾追着一个和尚满山跑。
怎么也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模样。
他懒怠戳穿,白玉芙蓉佩在他修长的指间翻飞——他在沉思时惯爱动手指。
沈青棠很快便被他手上的动作吸引了,双眸圆睁,愣愣地盯着瞧。
真是奇了怪了,各人皆有一双手,怎的他的偏生比旁人的灵巧些呢?
赵渊察觉到她的目光,狭长的鹰眸在她发顶落了落。
虽说面上的情意不知真假,这小娘子的秀发实在是养得极好,乌油油似锦缎一般……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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