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嬷嬷明察,奴婢说的都是真话,绝对没有攀咬!”
小丫鬟急得快要出来,四下看了看,迫切想要证明清白:“不信,不信您可以问她们,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
桂嬷嬷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了一圈,难辨喜怒的问道:“是如此吗?”
众人纷纷低下头,偷偷的互相交流着眼神,谁也不敢先应了声音。
桂嬷嬷冷笑:“看来你们是想死扛着到底了。”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她声音冷淡不屑,鼻翼微微翕动,发出轻蔑的哼声,斜眯着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嘲笑,像是洞穿了一切似的,不屑地开口:“能在这个地方,命令你们,指使你们做事儿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不入流心思,寻常我也不愿意跟你们计较,奈何你们是越来越不知收敛,竟然敢舞到夫人贵客的面前,丢尽了夫人的脸。”
“如此这般,便是直接打死也不为过!”
“何必又要麻烦一遭,发卖了出去?”
“我看不如就直接上报给官府,说是病死了几个人好了。”
“就是不知道,应该病死几个人才对!”
众人瞬间惨白如纸。
一个个纷纷弯下膝盖,咚咚磕头:“嬷嬷饶命啊!”
“的确是紫苏姐姐让我们这样说的。”
“紫苏姐姐说,姜绣娘出身不好,又父母双亡,是不吉利的,压不住得了夫人赏识这样的贵气,该是敲打敲打,免得人得意忘形,该不尽心魏夫人办事儿了才是!”
“对对对,紫苏姐姐还说,姜绣娘好命,得了贵人的赏识,不日就要到京城去,咱们既然是请了人过府,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不能不教人些许规矩,便着意我们刁难刁难人,也好让姜绣娘明白,卑贱之人,就该时时刻刻夹紧了尾巴,免得不知道哪一日就惹祸上身,为人所害。”
几个小丫鬟争先恐后的,把紫苏当时跟她们抱怨的话,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生怕说的慢一点,能说的就都被旁人给说了去,自己一句话也说不上,到时候会没了性命。
姜安宁只觉得无语。
更想不通,她与紫苏往日里并无什么交集,这人又何至于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
还有去京城……
她脸色微凝,双手握紧了几分,极力掩饰着此时极度紧张的内心。
紫苏为何会知道,她有意去京城?
去京城这个念头,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被贵人赏识……又是什么意思?
“简直是荒谬!”
桂嬷嬷刻意看了眼姜安宁,方才大声训斥起小丫鬟们来:“一个个拎不清的东西,这般荒谬,满腹嫉妒的话,你们竟然也听、也信!”
“姜绣娘能得了京城贵人的赏识,那是她的本事,哪由得着你们一个个在这儿乌眼鸡似的,说酸话嫉妒人家?”
“不知事儿的东西!”
桂嬷嬷指着人的鼻子数落起来,用词极尽刻薄难听。
姜安宁却忽然有种很是怪异的感觉。
怎么好像,这位瞧着莫名有些面熟的老嬷嬷,反反复复强调的只有“姜绣娘得了京城贵人的赏识,要到京城去了”这件事儿呢?
是她的错觉吗?
“你们一个个也真是拎不清,既然那紫苏都已经跟你们说了,姜绣娘不日就要到京城去,一脚踏进富贵,往后的日子至少也是个吃喝不愁,怎的?你们还能被她给忽悠着,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情。”
桂嬷嬷的声音,再次钻进了姜安宁的耳朵里。
姜安宁:……
她现在更怀疑,桂嬷嬷就是故意的了。
或许,这就是一场,专门演来给她看的戏?
按照桂嬷嬷所言,紫苏也是跟在安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规矩最是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做出这般不知轻重的事情?
又怎么就这般巧的,紫苏才刚领着这一众小丫鬟与她发生了口角冲突,这不知是何身份的桂嬷嬷,就突然间出了来,为她主持起“公道”,手段伶俐果决地发落了紫苏,又佯装愤怒,厉声训斥着这些小丫鬟们给她来听、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