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不为所动,只道:“我方才说过的话,你便忘了?”
上官若华咬着粉唇,泪珠一颗颗砸落下来,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意。
上官若华生得惹人爱怜,哭起来也如梨花带雨。
可容锦这种看惯生死之人早已心如止水,似乎只在那人强忍泪意的模样才让他生出过一丝可怜之感。
“二哥哥说过的话我从不曾忘。”上官若华目不转睛的看着容锦,眼中水雾萦绕,“我仍记得当父兄战死的噩耗传来京城时,我哭着说以后就只剩下若华一人了。是二哥哥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你会永远陪着我保护我,永远不会离开我,难道二哥哥都忘了吗?”
上官若华啜泣质问。
“我未曾忘记。”
上官若华的眸底因这句话而亮起,“二哥哥……”
“我的确说过你不是一个人,大家都会保护你,但说会永远陪着你不离开你的是祁安,并不是我。”
祁安冷不丁被人提名,怔了一下,旋即努力回想。
只他不似容锦惜字如金,他说过的话太多了,自己有点记不清了。
上官若华紧抿着薄唇,眼里的委屈更深了,“可二哥哥你当时也没有反驳啊,就说明你也认可了的,这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容锦一字一顿,他是个极为认真的人,对人对事绝不会含糊不清,“我从不与人承诺永远。”
即便他方才才承诺过顾青鸢,永远不会再招惹她哭了。
但这个承诺他可以做到,不能一概论之。
“我讨厌你,哼!”上官若华终是忍受不住心里的委屈,跺着脚甩着袖摆抹泪跑了。
祁安见状忍不住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你说你又招她做什么呀,她说什么就依着她呗!”
祁安是家中幺子,上面清一水的姐姐,是以对上官若华这个妹妹十分宠溺。
容锦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日后不要再为这种无关紧要之事去寻我,本王甚忙。”
“可你今日也不忙啊,你不是跟青鸢去用膳了吗。”祁安正好纳闷着,“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想起带着青鸢去那了?”
那间面店是容锦最先发现的,后来带着萧夺祁安去过两次,算是三人的秘密基地。
听着祁安一口一个青鸢唤得自然,容锦淡声开口,“你们很熟?”
“暂时不熟,但以后可以很熟。”祁安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很有信心。
“熟不了,她讨厌你。”容锦说完拂袖而去。
祁安一头雾水,“二哥,你何出此言啊?青鸢她为什么会讨厌我?”
祁安喋喋不休的跟在容锦身后,大有不问出原因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墨雨。”
容锦话音落下,便有一道暗影闪现,待祁安反应过来时他人已在王府之外了。
“真小气!”祁安拂了拂摔在身上的灰尘,不满的嘟囔道:“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可以自己问!”
……
这日杨氏唤顾青鸢过去见客,特意嘱咐她好好梳洗一下。
顾青鸢仍旧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只不过不同于做小丫鬟时穿的比甲,长裙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绣白梅的大袖衫。
腰间系着一条湖蓝色的丝带,坠着一个她自己绣的玉兰花的香囊。
发髻上珠翠不多,只戴了一支白玉素簪并两朵蓝色绢花,瞧着清新怡人美得毫不张扬。
“怎么不戴那支玉兰花的簪子呀,我觉得那个好看!”翠红并不知道那簪子是容锦送的,只觉得好看得紧。
“我虽被封为乡君,但毕竟仍是带罪之身,不能太过张扬。”
那簪子虽好看,却并不适合她现在的处境。
更何况一想到那是靖安王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便莫名觉得那簪子烫手,更不敢戴着它招摇过市。
屋内传来杨氏与人的谈笑声,见顾青鸢进来,杨氏忙招手唤她过来,笑着与她介绍道:“青鸢,这是南阳伯夫人,也是我的手帕交。这是南阳伯府的三少奶奶,玉竹。”
南阳伯府?
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她忙上前见礼,待抬头看清那三少奶奶的容貌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不是驸马许青的那个小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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