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眼像是针一样,一点一点地扎进苏七月的心里。
苏七月闭了闭眼,把满腔的苦涩咽回肚子里,她慢慢开始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
苏长越没有理由要欺骗她。
十几年前,这里的孤儿都是靠着苏长越资助才能活下去,所以,大多数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没有领养之前都姓苏。
当时也有过不少人想领养苏七月,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她想要读书,想要报答孤儿院,也想要报答院长妈妈,更想报答这位在背后默默资助她的人。
苏长越从不欠她什么。
苏七月平复心情,抬头看向苏长越。
“容家和公冶家的事,你也知道?”
苏长越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现在说这些,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苏七月盯着他的眼睛。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母亲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但是她看得出来,苏长越对母亲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否则,他不会在背后默默资助她的生活和学业。
他之所以这么恨院长,也是因为对母亲的逝去而难过。
这种情绪化作愤怒转移到了被母亲保护过的人身上。
如今京都的混乱,怕是他乐见其成的。
“那封信,是你写的。”
问句硬生生地被苏七月念成了肯定句。
结合已知的信息,那封信应该就是苏长越写的。
事到如今,苏长越倒也不掩饰。
“没错,是我,不过,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随随便便被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欺负,你母亲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安息吧?”
苏长越嘲讽意味十足。
苏七月眯了眯眸,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你在背后策划这么久,暗地里观察着容家和公冶家的一举一动,现在时机成熟,再把我引到这里来,给予宗氏等一众世家予以最沉重的一击。”
她被动入局,什么也没多想,就这么把记者引过来。
现在外面的舆论是什么状况已经无法想象。
京都的舆论宗老等人还可以勉强控制,但超出京都之外的海滨,捉襟见肘的世家根本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苏长越的眼神当中露出一丝难得的欣赏。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苏七月眸中一凛:“为了积累宗老的犯罪证据,你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被当做实验**,被折磨致死?”
苏长越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冷下来,声音阴狠像是从地狱而来。
“那又如何,当初被算计的容家和公冶家,又有多少人被杀死,东躲西藏,永无宁日,雪崩之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就像小孩儿嘴里传唱的那些诋毁谩骂容家的童谣,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苏七月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往后退步:“你还想干什么?”
“我还以为,我的意图已经够明显了。”
苏长越一瞬不瞬地看着苏七月,像是在宣判死刑。
“我要伤害过景诗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了这个,复兴世家,一拖一洗脱冤屈,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至少现在,我和你们容家,还有公冶家,利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