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丞相如此说了,沈长询还是没有开口。
他攥住茶盏的手缓缓松开了,指腹不住摩挲着茶盏的边沿。
沈丞相静静等了一会,“太后虽然有意拉拢,可到底还是忌惮着沈家,否则不会先来懿旨询问你的意思,而是直接让皇帝下令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谨慎。”
“若是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便告诉父亲吧,你母亲虽然不在了,父亲也会替你操持一切的。”
久久不肯说出来,想必是很珍视这位姑娘了。
沈丞相静静等着,就当他以为沈长询不会开口之时,他张口了。
只是他没有说出这位姑娘的身家姓名,反而是,“多谢父亲大人的好意,儿子心领了。”
“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竟然还是不愿意说么?
分明很喜欢对方,为了对方算是守了许多年,依然不肯张口。
瞧着沈长询一副难以启唇,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沈丞相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到底是不方便说,还是不能说?
两者的区别可不一样啊。
他越发好奇了,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么些年,也没有见过沈长询跟哪家的姑娘有所接触,别说是什么点头之交了,他甚至不近女色到了像是出家当和尚一般,让沈丞相自己来猜测,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想不到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若是夫人还在,说不定会知道呢?
沈丞相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就连父亲大人都不能说了么?”他很想知道。
“不是的父亲,只因为她已经嫁人生子,所以再也没有可能了。”沈长询苦笑。
面上露出一副再也没有可能的样子,眼底却闪烁着偏执,纵然妹妹已经许人生子,又被魏翊给抢夺在手,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若是有人阻挡他要妹妹,那边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沈丞相一噎,也是忍不住感叹,“原来如此啊。”
许人生子。
等等?
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沈丞相的思绪很快便闪了过去,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可没有忘记吊丧宴的事情,毕竟如今那个谡大人还留在府上,也算是跟在他身边了。
他的夫人倒是已经被他给送回了州郡。
可说起他的夫人,沈丞相想到了吊丧宴会之上,沈长询的一些突兀反常,包括他总是有意无意针对这位谡大人。
莫不是......沈长询喜悦的人是谡夫人?
这......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沈丞相还是觉得过于荒谬。
毕竟那位谡夫人实在平平无奇啊。
若说是有什么出众的点,沈丞相觉得她生得比较像他的女儿。
他死了差不离两年多,快要三年的湘湘。
这也是沈丞相为何会独独记得这位谡夫人的原因。
与其自己在心中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张口询问,对方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纵然是有关情爱不好张口,可到底也不是不能张口。
沈丞相索性也就问了,“是那位谡夫人?”
沈长询怔愣,没有想到他的父亲,沈丞相竟然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还直接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