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
对街,熟悉的茶楼。
**、张远等盐商已悉数到了。
坐在三楼的包厢中,望着下面京都盐铺的人流,眼中充满了愤恨跟不甘。
这一切本该有他们一份。
现在全都落到了夏之白一人手中。
夺人钱财,如害人父母,他们心中又岂能不恨?只是这是在应天府,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何况夏之白还有一个状元的头衔,还是奉着朝廷的命在经商,他们虽有不平,在外也不敢表露分毫。
喝着大碗茶,张远砰的一下,将茶碗砸到了桌上。
他抬眼望着四周,愤懑道:“这夏之白又想干什么?还想看我们笑话不成?上次我们已是够给面子了,现在应天府的盐市,都已全部拱手让了,他还想怎么样?”
“都已经把我们逼到这种份上了,还叫我们过来干嘛?就是想要再羞辱我们吗?”
“泥人还有三分火,何况是我们,要是真把我们逼急了。”
张远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年头经商就没有善茬,凡是心善的人,都经不了商,也成不了事。
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只是夏之白势大,他们不得不忍,但要是夏之白欺人太甚,他们也未必不敢报复。
一旁的盐商也附和着骂道:“这夏之白欺人太甚。”
“真把我们当软柿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想捏就捏?”
“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可不怕他。”
“.”
包厢里的盐商骂骂咧咧的。
发泄着心中不满。
就在**、张远怨声不歇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厢房内瞬间消音。
咯吱。
一道推门声响起。
夏之白稳健的进到了包厢内。
他平静的从众盐商身上扫过,盐商的脸上还残余着几分怒火跟不满,只是当着自己的面,并不敢发作。
夏之白是心知肚明。
夏之白进到厢房内,打量了几眼四周。
脑海中却闪现了另外一个想法,后世很多帮派见面都是在天台,而他好像跟人见面都是茶楼。
夏之白回过神,朝**等人微微拱手,主动开口道:“这次将诸位请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跟诸位商量,事关盐市,也事关到诸位日后的生计。”
闻言。
**等人脸色微变。
他们铁青着脸,冷冷的盯着夏之白。
张远却是个暴脾气,忍不住冷笑道:“盐市,盐市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的我们几家在应天府的盐铺还开的下去一样,现在应天府的盐市不都是夏大人你一人说了算吗?”
“至于生计。”
“那就不劳烦夏大人操心了。”
“既然应天府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大不了去别处,只希望夏大人你以后能高抬贵手,不要把事情做太绝。”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远冷哼一声,没给夏之白一点好脸色。
脸色更是出奇的难看。
其他盐商同样,都一脸的冷漠。
夏之白道:“正因为此,我才特意将你们叫来,因为朝廷已有了新的安排,让我将盐企开到整个北方,按照我之前的规划,接下来率先要铺设的分店,将会是寿州、滁州。”
“这两府的盐市,都在数位手中。”
砰!
茶碗落地,碎了一地。
“夏之白伱这是什么意思?”张远怒而拍桌而起,怒目而视,瞳孔间充斥着无尽怒意。
**也站起身,一脸不善的盯着夏之白道:“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将我们这些盐商赶尽杀绝?应天府盐市,被你占了,我们认,的确是技不如人,但我也劝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我们逼到绝路,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夏大人,我劝你慎重。”
**也坐不住了。
天下盐市并非只有他们几家。
他们的盐引,也只能卖附近几府,如今大头的应天府,已经被夏之白占了,靠着寿州府、滁州府的盐市,他们虽有些艰难,但也算是勉强能活,若是这两府市场,也被夏之白占了,那他们可真就被逼上绝路了。
没有活路。
那就别怪他们鱼死网破了。
夏之白一脸平静,淡定的从**等人身上扫过,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缓缓道:“你们的不满,我可以理解,但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不会有任何的变更。”
“我也不妨提前告诉你们。”
“不仅是寿州、滁州,还是开封、顺天等等,凡北方四布政司,及直隶区域的盐市,都会落入到我手中。”
“我要独占的是整个北方盐市。”
**等盐商脸色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