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献宝似的把堂屋的桌面摆满馒头,细数一下,有三十六个,是个吉利数字。
看到这么多白白胖胖的馒头,苏春林憋了一天的郁气瞬间散了,脸上还也有了笑容,“不愧是我女儿,就是能干!”
苏苔当着沈逸的面被夸,有些不好意思,忙问道:“爹,镇官大人怎么说?”
苏春林坐下喝了一大碗水,“桑勇一家咬死是我们把他们家搬空,镇官大人问他们丢了什么东西,桑家说床柜子粮缸全都没了。
你们听听,这不是笑话嘛!那么大的物件,桑家村那么多人,几十双眼睛盯着,我们要真有本事把东西搬空还用得着跟他们打成那样?
镇官大人当时脸就绿了,反复问了三遍,桑勇就是不改口,长富大哥都有些同情那一家子,建议给他们请个大夫瞧瞧,看看是不是被打傻了。
后面马员外来了,非要镇官大人替桑家主持公道,镇官大人很是淡定地让人去县城报官,明日衙差就来,横竖咱们清清白白,我倒要看看他们桑家还能怎么闹!”
苏苔嘴角微微上扬,和沈逸交换了下眼神,跟没事人一样。
子时一到。
苏春林挑着东西走在前头,韩氏跟在后面,紧接着是苏展苏铭沈逸苏苔,一行人穿着新衣裳再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新房,过火盆拜天神,放鞭炮。
大门一关,全家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众人相视一笑,互相说了几句吉祥话才才各自回房歇下。
苏家新房前院的两排屋子,一排做灶屋柴房烧水洗浴房,还空了一间,对面一排四间厢房都是留客用的,沈逸就住在其中一间。
屋里从床到凳子柜子再到被褥,皆是全新的。
沈逸一躺下立马沉沉进入梦乡。
天刚亮韩氏就去老宅忙活,准备今日席面的吃食。
农家没那么多讲究,摆酒席用的都是普通的酒水,一坛五十文,再摆上一筐饼子,野菜,蛋花汤,有条件的再弄点鸡鸭肉啥的,算是极体面了。
韩氏舍不得昨天那些白面馒头,另外做了些糙面饼子,家中没有养鸡鸭,用的肉是沈逸送来的两只野兔野鸡,也算凑合。
忙活的时候村里的妇人陆陆续续过来帮忙了。
韩氏瞧见苏烟大伯娘陶氏,便问起昨日之事。
陶氏一阵唏嘘,“桑家别有用心,孩子他爹去打听了,说桑家之前想跟我们家定亲是为了咱们村的水源,后来下雨,旱情缓解了,他们又看不上这门亲事,想悔婚,桑勇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们家买到跟你家一样的粮种,又眼巴巴上门定婚期,话里话外就是想要粮种,还说都是亲家了,以后要互相帮衬。
我呸!烟儿还没过门,我们啥好处都没见着,就敢不要脸的开这个口,当时小叔没答应,我家那口子当没听见,估摸着是桑勇早早把话放出去了,没成想我们不上道,这才恼羞成怒作贱烟儿。
可怜那丫头昨儿接回来就不吃不喝,她娘哭了一宿,一直守着她,都不敢出门,我就过来帮会儿,晚点还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