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你敢!”
安禄山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呼杨钊的名字。
这个只会依靠杨氏姐妹的阿谀奉承之辈,竟敢捋他的虎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长安重地,敬你是边帅,还望你配合调查。否则就是谋反了。”
杨钊一边说,一边为安禄山扣上大帽子。
兵卒们上前,就要将安禄山的亲卫押起来。
亲卫左顾右看,拿着刀踌躇不定。
难道束手待毙吗?
“谁敢?”
安禄山火冒三丈。
他是圣人的宠臣,杨钊这个小喽啰也敢对他发号施令。
大庭广众将他亲卫带走,颜面何存?
他不信自己的亲卫会在长安抢劫。
“奉李相之命,缉拿贼道,金吾卫听令,去把安禄山按住,将他的亲卫全部抓起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杨钊拿出中书门下堂下达的文书,向负责缉拿盗贼的金吾卫下达命令。
“上!”
金吾卫头领哪管那么多。
在长安,论影响力,安禄山不如李瑄一根手指头。
正是因为李瑄的文书,金吾卫才愿意听杨钊的指示。
“不要反抗!”
安禄山知道自己的亲卫都是胡人,他们不懂汉语,有凶性。
他连忙用突厥语喊一声,所有的亲卫停止反抗。
金吾卫再不济也穿着披甲,他们上百人一拥而上。只拿刀的安禄山亲卫不可能以寡击众。
安禄山也清楚不能与禁军发生争斗,否则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亲卫被金吾卫卸下武器。
安禄山肥胖的身躯,被按在马车的边缘。
“狗杂胡也敢纵容士兵在长安抢劫,如此无法无天,必在圣人面前参你一本。”
杨钊来到安禄山旁边辱骂道。
他终究还是忍住没在安禄山的大屁股上踹一脚。
毕竟他现在官职太低,不能把有理的事情变得无礼。
说完,杨钊押着安禄山所有亲卫离开。
然后让金吾卫将安禄山松开。
安禄山没有起身,他爬在马车上想起杨钊小人得志的模样,握紧拳头。
“杨钊,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安禄山暗恨咬牙。
还有李瑄,他心中默默发誓。
刚才他听说是李瑄给杨钊调动金吾卫的权力。
一定是李瑄授意杨钊这么做,否则杨钊绝对不敢。
他想不通,难道就因为他没参加李瑄的婚礼,就要报复他吗?
这心胸也太狭隘了!
“回兴庆宫!”安禄山立刻让车夫掉头。
他觉得事情不简单,需要向圣人哭诉。
兴庆宫内。
李隆基看安禄山嚎啕大哭,心中诧异。
杨钊不敢无缘无故去找安禄山麻烦。
李隆基询问左右后,得知李瑄还在兴庆殿后的中书门下堂,立刻吩咐将李瑄召至沉香亭。
“七郎刚大婚不久,已经黄昏,却还在中书门下堂,真宰相也!”
李瑄拜见过后,李隆基由衷夸赞李瑄一句。
“此臣职责所在,不敢懈怠!如未将公务处理完毕,哪怕夙兴夜寐,也不能愧对圣人的信任。”
李瑄已清楚李隆基召他前来所谓何事。
“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问候过后,李隆基话锋一转,向李瑄询问:“禄山的亲卫被御史台捉走,是不是七郎吩咐的?”
“回圣人,此为臣下令。听杨度支说,有商人到御史台举报,安将军纵容亲卫,抢夺他们的财宝。”
“臣觉得安将军断不会做这种事情,应该是亲卫自作主张,遂令杨度支带人将安将军的亲卫抓起来审问。臣特意吩咐杨度支切不可为难安将军,只是调查亲卫即可。”
李瑄向李隆基回答道。
他特意强调只是去问询安禄山的亲卫,不关安禄山的事情。
“禄山的亲卫,待遇不薄。他们铤而走险去抢金银珠宝,是否会有误会?”李隆基向李瑄说道,有为安禄山求情的意思。
“回圣人,据说被抢走的东西价值数十金,需搜查一下,看看那些东西是否在安将军亲卫身上。如果没有,就治商人的诬告之罪。”李瑄向李隆基回答道。
他暗示自己对这种小事不怎么关心,该怎么问,让杨钊上便是。
李隆基点了点头,觉得李瑄说得有道理。
他没有强求李瑄直接释放安禄山的亲卫。
等李瑄离开的时候,李隆基才让安禄山出来,安抚他回家,让他不要多想。
安禄山走得时候不断抹眼泪,仿佛如一个忠臣被陷害一样。
翌日下朝,杨钊向李隆基禀告:“启禀圣人,已经从安将军亲卫身上搜查出被抢走的金银。”
“他们已经承认了吗?”
李隆基向杨钊问道,心中也微微生气,昨天他还以为是误会呢!
“回圣人,为首的两个亲卫并不承认,他们只说所有金银珠宝都是从地上捡的,而非拦路抢劫。”
杨钊向李隆基回答道:“而商人却认出是其中的两名亲卫将他们堵在深巷,并威胁他们将所有金银珠宝交出来,扬长而去。”
这是杨钊设下的套,在安禄山的两名亲卫出府的时候,利用人心的弱点,引诱他们捡起故意扔在地上的金银珠宝。
只不过一下牵连数十名亲卫,是有意而为之。
将安禄山面子扫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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