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李瑄微微看了一眼嚣张跋扈的贵妇人,不再理他们。
在长安这样的贵妇人多了去了,她们一出长安就不可一世。
“你们快拦住她们!”
贵妇人见此,立即向倒地的奴仆喝道。
但两名奴仆心里苦啊!
罗兴和廖峥嵘太厉害了,有武艺傍身,他们根本拦不住啊!
但主人吩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小娘子吓得连忙跑到李瑄身边,她的车夫还在观外等着呢!
“敢上来,削不死你们。”
见这些青衣奴仆还敢上来,罗兴喝了一声。
青衣奴仆畏惧罗兴和廖峥嵘的威势,竟不敢进。
贵妇人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能希望县令赶紧带兵前来,别让他们跑了。
“你们快走吧!我阿爷是宜寿令,他要是抓到你们,我让他轻点打你!”
小娘子向自曝身份,让李瑄带着廖峥嵘和罗兴快点离开。
“我们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离开。倒是你独自一人,赶紧回家吧!”
李瑄看着这名小娘子说道。
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青色襦裙,梳着双髻,五官精致。
虽然在李瑄见到的美女中,比不上长离那种姿色,却有些与众不同。
她非常明媚,一双眸子墨染的纯粹,仿佛是一池秋水,异常清澈,她的眉宇还有一股书卷气息。
“依照《斗讼》,他们两个要笞四十。那人吐在水中,并不犯法。”
小娘子明白一些律法,告诉李瑄斗殴的严重性。
“可我们并不是因为他那样才去打他。我们看他想要欺负你,以为强抢民女,出手制止!”
李瑄有的是理由驳斥,就算不用身份压他们,他们也占不到便宜。
“这样啊!”
小娘子小脸一红,想了一下,她又说:“那也不行,他们如果是权贵,你这样不占理的!”
“小娘子看我的穿着,像是普通人吗?”李瑄笑问小娘子一句。
“不像!”
小娘子看着高大英武的李瑄,腰间佩戴飞鸟衔花的玉佩,还挎着宝剑。
她记得在街上挎宝剑的,都是官吏。
连王公子弟都不行。更别说将宝剑携带到宗圣观了。
可李瑄这么年轻,不像是当官的。
难道……
“你赶紧把剑收起来,如果被县兵看到你在大庭广众携带刀剑,会治你罪的。”
小娘子立刻向李瑄说道。
“你阿爷是宜寿令,我记得宜寿令是裴太傅的次子?”
李瑄未应,换个问题问小娘子。
他早在长安的时候,就了解过长安周围的县令,想看看除颜真卿外,还有哪些名臣。
对宜寿令,李瑄记得很清楚。开元名相裴耀卿的次子,裴泛。
裴耀卿虽未出自闻喜,但也是闻喜裴氏的一支。
闻喜裴氏在开元天宝年间,大臣极多。那些五姓七望,弘农杨氏,河东薛氏,“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等等知名士族,都远远比不上。
但大族已分家,有的迁离闻喜多年,各过各的。
要是李瑄不在,现在的裴宽和裴敦复将斗得你死我活,为李林甫做嫁衣。
也有如裴伷先那样的元老,在东都洛阳,不问争斗。
“是啊!我叫裴灵溪。”
小娘子大方承认,还指着宗圣观的灵溪说:“就是这条灵溪!”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李瑄忍俊不禁。
“我阿娘在这条灵溪前的房屋内生下我,所以我才有这个名字。”
裴灵溪向李瑄解释道。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因刚才的红袍青年吐入灵溪而阻止。
她觉得这里和她有缘,很喜欢灵溪,时时来此。
“好名字!”
李瑄赞扬一声。
这个时代女子起名没有男子庄重,就如安乐公主一样,出生时李显用衣服将她裹住,所以有了李裹儿的名字。
类似于裴灵溪、李裹儿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
“说这些干嘛!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裴灵溪再次劝说李瑄快些离开。
她祖父去世后,她们这一脉就败落了。
更何况她祖父不当宰相十几年,朝廷政局风云变化,家里并不是很尊贵。
“大将军……”
就在这时,宗圣观观主范云赶紧跑来,他还带着一群健壮的道士。
得知大将军与人打了起来,他放下手头工作,立刻招呼弟子。
虽然传说大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力,但不能让大将军有任何损失。
“大将军,您没事吧!”
范云过来后,小心翼翼地询问。
旁边的裴灵溪掩着小嘴,她想不通李瑄为什么会被称为大将军。
将军,还有加大。也只有十六卫的大将军有这样的资格。
而且,她经常来宗圣观,认出这是宗圣观的观主,平时王公贵族来了,都得毕恭毕敬。
“无妨!只是明日即将为圣人祈福,有人在这灵溪中吐痰,终为不美。”
李瑄摆了摆手,把此事说成一种亵渎。
“这么能行呢!灵溪是太清道祖都饮过的圣水,是祖观的神圣之物。我一定禀告圣人,责罚这样的人。”
范云听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话语间,刚才那贵妇人带着红袍青年来到附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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