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圣观上香,不需要什么香火钱,权贵如果开心,可多留下点钱财。
光朝廷每年对宗圣观的赏赐,都远远用不完。
而且在终南山下,宗室观还有不少田地。
“哗啦啦……”
“此溪尽为谷中山泉而来,是为灵溪,我们宗圣观上下,皆饮灵溪之水!”
青年道士向李瑄介绍一条小溪。
“是吗,那我试一下!”
李瑄来到小溪前,整个溪流都是泉水,世所罕见。
“哗啦……”
他蹲下用手拨弄一下,顿时觉得冰凉,一股澄清之意涌上全身。
只有山泉才会如此冰凉,在夏日里无比清爽。
当然,李瑄没有去喝,要喝也是在上游去喝。
他只是蹲下洗把脸。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就在李瑄以灵溪水洗脸的时候,李瑄的上游突然传出一道悦耳的声音。
是一名小娘子在指责一名红袍青年。
“难道小娘子看上本郎君了吗?不过郎君我有妻子了,当个妾室倒也不错。”
那红袍青年毫不知情般,一脸贱笑地回复。
目光在这名小娘子身上扫来扫去。
“不要自作多情!”
小娘子轻嗤一声后,指着红袍青年,向灵溪旁的人大喊道:“他吐在灵溪里,你们还在洗脸呢?”
灵溪旁的香客脸色大变,道观是庄严清净之地,灵溪又以神圣闻名,怎么能这样呢?
不过他们看红袍青年还有两名青衣奴仆跟随,明显不好惹,只能暗暗鄙视,不敢当面指责。
“小娘子还挺冲,郎君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看你穿着得体,哪家的?我让人去将你收纳!”
见小娘子喊话,红袍青年不怒反笑。
他还伸手去抓小娘子。
这小娘子吓得花容失色,连连躲避。
就在红袍青年还要去抓小娘子的时候,李瑄这边就炸锅了,罗兴和廖峥嵘,立刻跑到红袍青年那里大喝:“竖子,你想死吗?”
他们看着大将军在灵溪中洗脸,竟敢向灵溪中吐痰,这恶心谁呢?
“什么人敢多管闲事?”
红袍青年不以为意地大喝一声。
他的两名奴仆立刻冲上来,保护自己的主人。
罗兴跟着李瑄久经沙场,早就负有一身勇力。
廖峥嵘更不用说,河陇第一剑客。
哪怕不取出剑,对付一個奴仆手拿把攥。
罗兴和廖峥嵘就是奔着揍红衣青年去的,所以双方一见面就拳脚相向。
“嘭!”“嘭!”
罗兴一个过肩摔,就将一名奴仆甩飞出去。
同样,廖峥嵘也施展了一记鸳鸯腿,将一名奴仆踢飞。
红袍青年被吓得转身就跑。
但罗兴怎么能让他跑呢,飞身一脚就踹到他的后背,将他踹翻。
跟随李瑄的青年道士见打起来了,立刻跑开通知观主。
宗圣观虽然道士不少,但道士修生养性,没几个能打的。
“啪啪!”
“你是不是嘴贱?”
罗兴骑在红袍青年身上,又是两巴掌甩上去。
“啖狗屎的东西,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红袍青年不服,心想一定报官将他们抓起来。
他不过是往水里吐口痰,这些人就这么毒打他。
“知道我家郎君是谁吗?”
“啪啪!”
说完,又是两巴掌上去。
把周围的人看呆了。
虽然这红袍青年恶心人,但这样斗殴,还是在宗圣观中,难道不怕被抓起来吗?
那小娘子也很害怕,虽然红袍青年污言碎语,但斗殴是要被官兵抓起来的。
灵溪在她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所以才会看到红袍青年吐入灵溪时,出声指责。
而且下面明明有人在洗脸,还这么干,太不尊重人了。
“住手!”
这时,一名披着锦帛的贵妇人来到此地,她见儿子被打,尖声一喝。
但罗兴根本不听她的,依旧骑在红袍青年身上,准备继续奏他。
“罗兴,下来吧……”
还是李瑄吩咐一声,罗兴这才作罢。
他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素质太低了,所以纵容罗兴和廖峥嵘。
吐在地上不行吗?非吐在人家道观的灵溪中?
还偏偏他在水中洗脸的时候吐?
说不定下游就有哪个虔诚的信徒,捧着泉水,直接喝呢?
“你们敢打我家五郎,谁给伱们这么大胆子?”
贵妇人立刻上前搀扶,看自己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怒不可遏。
但她身边只有两名婢女,不能还手,所以向婢女吩咐:“快去通知宜寿令,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押回长安!”
“娘子,是他先吐往灵溪的,不关他们的事。”
先前那名小娘子劝说贵妇人不要报官。
如果报官,罗兴和廖峥嵘就会有责任。
法律上又没写在水中吐痰犯法。
“阿娘,她是和他们一伙的,连她也抓起来。”
红袍青年见母亲来到,又有了底气,指着小娘子说道。
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这小娘子,他才会被殴打,她一定要把这小娘子纳为妾室。
在长安,也没有几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我们不是一伙的,不过你做的就是不对。”
小娘子连忙摇头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