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涣在长安做什么颜白都懒得管。
但是长孙涣要动李元嘉建造的幼儿园,颜白说什么也得管。
颜白是李元嘉的师父,理所应当的要管。
这是李元嘉立下的志向,也是他的的立言。
立言是足堪传世之作,可以接受时代考验,流传百世,放诸四海而皆准的大功德。
哪怕再难,也要拼命去完成。
如果李元嘉立言失败。
今后李元嘉做什么,人家都会说他是一个失败者。
现在又有人来增加难度,这是颜白坚决不允许的。
李元嘉躲到山里去了,不是害怕,而是克制。
李元嘉不是不敢跟长孙涣叫板。
他只要一有反击的意思,李元嘉的那些兄弟。
以及他们兄弟身后那些唯恐不乱的各家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他们会以这个由头来发起攻击。
先前跟着李渊起事的那些臣子,那些家族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李元嘉身后。
就连颜白也必须站在李元嘉身后。
这么大的一摊子,弄不好就会出乱子,谁见了都头疼。
颜白请假了。
这次请假很自然,一点都不委屈自己。
先前请假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如今俸禄都没了,不请白不请。
让你扣钱,我都没钱了你还怎么扣?
走在大街上的颜白觉得自己很赚!
兵部左侍郎告假自然是要有一个借口的。
颜白的借口就是头疼。
颜白这边一请假,负责此事的礼部就把名单递了上去。
他们这么做是李二特意安排的。
李二虽然不完美,但是他对臣子却是很不错。
这样一有臣工生病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并派人去探望慰问。
看着颜白的告假条子,李二不解道:
“昨日他也没喝多少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头疼了呢,这酒量也太差劲了!”
“他这告假条是谁送到礼部的?”
礼部官员恭敬道:“郡公他自己骑马送来的!”
“状态如何?”
想到颜白的那凶横的模样,礼部官员又赶紧道:
“陛下,臣觉得郡公还不错,马肚子上还挂着马槊呢!”
李二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带着马槊?他要做啥?”
李二抬起头:“剪刀,去问一下!”
礼部官员退去,片刻之后剪刀悄无声息的回来。
轻声的在李二耳边说了几句话,李二烦躁的站起身:
“多事,没事给自己找事!”
“徐王昨天晌午去给皇后请的安,然后就跑了。
刚才奴问了一嘴,徐王好像也要进山打猎去了!”
“幼儿园就不弄了?”
剪刀苦笑道:“所以奴刚才才斗胆敢说,颜郡公怕是去找长安令去了。
他那护短的性子,怕是要替徐王出头。”
李二深吸了一口气:“让百骑司的人再去确认一下!”
“陛下,万一是真的怕是来不及!”
李二冷笑道:“怎么,他颜白敢杀朝廷命官,也要学那个张亮二杆子货造反么?”
剪刀低下头道:“陛下,不怕颜郡公杀人,就怕他打人。
俸禄没了,就剩下罚铜了,颜家连个仆役都没,他更不怕,除非……”
“除非什么?”
“罢官!”
李二冷笑道:“那岂不是更合他心意?
然后呆在书院里,教他的那些弟子怎么搞钱,怎么盖房子,怎么卖房子?”
剪刀不敢说话了。
李二咬着牙,怒声道:“这小子是真的以为朕不敢罢他的官啊。
来来,上官仪,朕来说,你拟旨……”
剪刀见皇帝发火了,赶紧道:
“陛下息怒啊,真要罢官了,晋阳公主一生气,怕是不会进宫来看您了!”
李二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上官仪,拟旨意,让太孙去跟着颜郡公。”
上官仪一愣,这怎么拟旨,一道口谕就行了。
上官仪咬咬牙,索性起身,他准备亲自跑东宫一趟。
等大殿无人,李二忽然笑道:
“你们都在急什么,朕还没死呢?”
片刻之后内侍高声禀报赵国公求见,李二摆摆手。
宫门开了一道缝,长孙无忌笑着走了进来。
君臣对坐。
李二和长孙无忌很熟,两人都了解彼此。
上官仪又不在,两人的坐姿都比较散漫,没有其他臣子面见陛下时的拘束。
“陛下,头还疼不疼?”
李二摆了摆手,轻松道:“好多了!”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二郎,你还是得注意些,莫要过于操劳。
太子大了,处理政事也大方得体,练一练,大事你帮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