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说的很细,算是掏空心思的去教这些孩子,而这些孩子对于专业的术语名词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是都在默默地记着这些宝贵的知识。
他们不知道颜白是谁,但是从这些府兵羡慕的眼神中能看出,这对他们而言是一场造化。他们虽然隶属太医属,名头说起来很是高雅,实际上就是个没有名堂的,平日就是负责捡药、整理、打杂。
干的好了的一两句奖赏,干的不好直接走人,药童多的是,走一个再招一个进来就是。
在医署里,他们就相当于那些太医的奴仆,挥之则来,弃之则去,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
待这一阵忙完,休息时间,在一个大一些的药童带领下,五个药童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给颜白叩头,颜白拦都拦不住,你拦着这个那个跪下,你拦着那个,这个赶紧跪下,无法,只能苦着脸坐在那里,看着一群人孩子对着自己三拜九叩。
大牛拄着金银花的树干,羡慕道:“颜督运就受着吧,这些孩子都是苦命人。”
说罢,他话音一转突然道:“颜督运可是长安颜家人,颜家是什么地位不知道的可以去打听下,教书育人千余年,这说明啥知道不?
说明颜督运教给你们的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本事。不过你们也算机灵,三拜九叩之,如今也算受了颜家的恩情。
看你们都年幼,有句话我还是得替督运说一下,常言不是说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如今督运把这手艺传给了你们,日后你们结婚生子也可以传给你们儿子,但是如果没有督运首肯你们之中有人把这些东西传给了别人,嘿嘿,背师叛道是什么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颜白听着脑袋就大了,明明传播给越多人知道越好,这大牛却是像个黑社会一样在这里搞恐吓。
站起身赶紧捂着大牛的嘴巴,对着这群小药童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想教就去教,但丑话还是得说一下,我就是个半吊子,教给你们估计也是半吊子,在自己没有一桶水的时候千万不要去给别人一碗水,免得害人,日后如果惹出事端,且莫……”
想了想颜白觉得这个东西也说不准,万一这里有天才呢,西医不也是这么慢慢发展来的嘛,于是又赶紧道:“这东西还是得看你们自己,别人都是从无到有到精通,你们可以多琢磨,不要被我的话给误导了!”
有了一群给自己磕头的人,颜白觉得压力山大,剩下的东西也讲得格外的认真,孩子们也听得认真。
人在专注的情况下就会忽略时间,忽略身体上的劳累,不知不觉已经边操作边讲解了很久,从伤口的包扎,到卫生的隔离管理,再到疾病的预防,颜白是想到哪里讲到哪里,一时间整个伤营静悄悄的。
屁股被缝好的那个伤兵拉着大牛的衣摆,小声道:“牛县尉你是读过书的,有句话叫大大大…大什么来着?”
牛大想了下:“大大…声,大器晚成!”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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