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查证，而且这一次的剧情我也会参与，泗水院的地上还有很多碎尸。”
杜仲先生：“你知道的，说这些都没有意义，如果真的被鬼替代，记忆也可能被窃取。”
“当然，我会有自己的判断，但现在我确实无法分辨。”
沈别枝的手腕被扯了一下。
她回头，对上厉鬼有些不满的眼睛。
她服了。
她不过和别人说了几句话而已，简直比几十年后还管得宽。
她本来已经不怕他了，但之前被他掐脖子的事情，让她心里重新升起忌惮。
沈别枝跟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离开了灵异演员们扎堆的地方。
谁知道，刚才把人碎尸的厉鬼，现在就在她的身边，还攥着她的手腕。
韩熙腰间别抢，对旁边的副官郭忠道：“除了这个地方的人，其他地方的人都给老子杀！”
他指的是沈别枝周围的一圈，也包括了其他的灵异演员。
副官郭忠也是灵异演员，他的真正名字叫刘晨曦。
刘晨曦的手指有些抖。
“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韩熙的眼神可怕，他按住腰间的枪，似乎下一刻就会崩了他。
刘晨曦咬了咬牙。
“不……不敢。”
进了电影院，就得灭绝人性，可他到底是21世纪长大的人。
忽然，他想起了深渊之翼的教义。
现世才是真正的深渊，只有毫无掩饰的电影院，才是救赎之道。
历经磨难，消除罪孽，等待神明的收割。
在现实中，他只是最底层的人，没有学历，没有高收入，也没有人在乎，到处都是漠然和麻木。
进了这里，他才知道，只是从一个深渊到了另一个深渊。
但，他加入深渊之翼，并不是多信奉神明，因为他憎恶现实世界，还有对电影院的恐惧。
他做不到像杜仲先生一派那样，先人后己，充满博爱。
他只想在恐惧中解脱。
哪怕购买电影票传播到现实世界，哪怕不择手段地活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S级电影，很可能回不去。
他是个小人，也是个懦夫，他只想多活一天是一天。
其他人的命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黑暗，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刘晨曦的手终于不抖了。
他抽出腰间的枪，朝天上打响了第一枪。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枪响。
……
沈别枝偏过头，有些不忍。
但她也无法改变，这些人和她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谁都不知道，明天死去的是谁。
这是韩熙的剧情。
只是，死的人未免有些太多了。
韩熙不是杀人恶魔，为什么要杀这么多村民？
明明可以少杀一些，只要走完剧情就行。
沈别枝眯了眯眼睛。
不对劲。
韩熙很值得怀疑。
难道他就是藏在他们中间的鬼？
沈别枝看向杜仲先生。
杜仲先生已经走到韩熙面前。
“让你的手下停下来吧，你想要的威慑已经足够了，再继续村里连正常的运行都无法维持了，之后还有你的婚礼，每日还会为你们准备饭菜。”
听到杜仲先生的话，韩熙没什么反应，倒是刘晨曦忽然清醒过来。
满地的尸体，还活着的人已经不足二分之一。
刚才，他真的杀了这么多人……
韩熙看了眼沈别枝，发现她也像杜仲先生一样望着他。
他对刘晨曦道：“停下。”
他的手下立即停下，剩下的人蜷缩在地上，连哭喊都不敢。
沈别枝扶起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不怕，他们不会再杀人了。”
既然大人不说，那就试试小孩子。
小男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他一把抱住沈别枝的腿，牙齿都在打颤。
沈别枝轻轻拍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