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也红透了。
“艾丽西亚!”
“而且是撒枫糖浆的可丽饼。”她说出来了。
他沉默了。
两人面面相觑。
“我不是故意的。”
“嗯。”
可是你真的很可爱。
……
“我以后不了。”
他晚饭后找她和着好。
艾丽西亚打量着他。
允许他亲了亲自己的手。
他没有得到晚安吻。
……
第二天,艾丽西亚想到了自己做的梦。
梦里那晚再次重现,她似乎更愉悦,更享受了些。
又看着头回安安静静,给她系衣裙的他。
他不聒噪了,也不吵闹了,好像一下蔫了。
“我没想到这会让你讨厌我。”
步入早餐室时,他闷闷地说。
餐桌上精准地避开了任何煎饼,浆果和奶油。
她觉得他是条脏兮兮的小狗,所以也不想亲他抱他了。
但是怪可怜的。
于是饭后的散步时,她突然说,“早安吻。”
晨时的湖边满是雾气。
卡文迪许怔住,随即露出了笑容。
他背住手,端端正正地吻了她一下。
每天的活动都不重样,他就蜜月期写了一本规划。
但按艾丽西亚的主意来,他只提供选项。
他们去玩射箭,艾丽西亚赢了后,他高兴地把人举起来转圈。
他脸贴着她的腿侧。
艾丽西亚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
她察觉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威廉.卡文迪许没有得到答案,悻悻地把人放了下来。
艾丽西亚第一次意识到了身体的变化。
……
卡文迪许发现,他失去了艾丽西亚的欢心。
晚上她坐的离他很远,他靠近,她就换到另一处。
他拉不到她的手。
两个人相对而坐。
“你说过要给我画画的。”他想起来。
试图用这个拉近关系。
艾丽西亚抬起头,看着他。
偏了过去,“不想。”
“噢。”
“那你今晚想画画吗?”
“想。”
卡文迪许起身去给她拿画册。一切都预备好,艾丽西亚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画静物。
摆着的东方式花瓶,插着几支红罂粟,还有摆着的金质小盒,他看了看,放上了自己的怀表布景,艾丽西亚对此挺满意。
他坐在边上,她没画他。
“我去理理你的东西。”
“嗯。”
威廉.卡文迪许记得他被交予的职责,他试图从这个寻觅到昔日的快乐。
他在储藏室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看她的画。
她的生活如此美满,他只在那一大箱画册中,占了一页。
他看着她画的各种建筑,她被邀请到各个贵族的祖传宅邸,就很乐意画各种雕刻石柱。
她养的小马小猎犬,她的女伴,她喜欢画女孩子,查茨沃斯庄园远眺的景色,哈德威克庄园的玻璃花窗,霍华德城堡外面的青铜喷泉。
还有她外祖父的克利夫兰宫的奥尔良收藏画廊,她临摹那些威尼斯画派原作的线稿,到后面的巴洛克艺术的光影。
很多都是半成品,画了一半丢在了脑后。
威廉.卡文迪许受过很好的熏陶,他样样都有所了解,文学艺术方面,他们本来能有很多共同语言。
他努力贴近她。
他喜欢他堂妹的画。
嘴角弯起,带着向往的笑容。
手往后要拿上另一本,却不小心绊动,手忙脚乱地接下。
卡文迪许松了口气。
他要放回去。那个小羊皮烫金的半旧画册,逸出了一枚纸页。
他正准备收好,看到棕色鬈发的一角,思忖着抽出。
是个男孩。
他褐眼睛,模样十分漂亮,面容青葱,嘴角柔软,在那温柔地笑着。
上了颜色,笔触极为细腻。
威廉.卡文迪许怔怔地看着。
他打开了画册,那么多,满满当当,都是这个少年的面容,水彩,油画,素描,练习的速写。
正面,全身,半身,侧面,背影,坐在窗边读书,站在古罗马的拱廊下。
头上戴着月桂的冠冕,鼻尖秀美,一直这样看着作画的人,眼中满是柔情,害羞地微笑。
他的头发留长,慢慢地变得更为英俊,但还是年轻昂扬的风貌。
下面写着,R.F.B. 1809
哼,还没他好看,鼻子不够直。
卡文迪许合了起来,又看,又合上。
他沉着脸,硬着头皮看下去。
男孩抱着小猎犬的那一页,掉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是彼特拉克的十四行诗。
“我在尘世看到天使之姿,
以及人间难寻的超凡之美
那记忆让我又欢喜又心痛……”
“如此多的甜美洋溢于大风与空气中。”
卡文迪许念了出来。他撇着嘴。
不是她的字迹,他猜到了。
因为下面还写着。
致丽莉亚。
他气死了。
他这种诗能写出十几首不重样,抄诗算什么。
卡文迪许又读了一遍。
“我看到那对明眸落泪,
千百次让太阳嫉妒……”
也听到夹带着叹息的话语。
好好好。
他坐在那,他想到了艾丽西亚今天的冷淡。
他指节抹了下眼睛。
他气哭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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