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帮她觉醒,但我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霍雨浩忍不住偏过头。
就在阿银以为对方会如她预想一般,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对上了霍雨浩看过来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霍雨浩只是朝她投来了淡漠而轻蔑的一瞥,便将头转了回去。
丝毫不在意她的提议,整个过程都没有说一个字。
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轻视,阿银有些屈辱的轻咬嘴唇,但她也明白,眼下身为阶下囚的自己只能尽可能的展现自身价值,只有打动了对方,才能有那么一丝交涉的希望。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能帮忙觉醒血脉,外面那株蓝银皇同样也能做到,哪怕不找我,也可以找它,所以认为我的提议毫无价值,但你既然知道外界那株蓝银皇的情况,那应该也知道,它的血脉并没有我的纯粹。”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同样是觉醒蓝银皇,由作为初代蓝银皇,并且实力达到了神级的我来帮你身边这位少女觉醒,效果一定是最好的。”
似乎是担心霍雨浩没耐心听她说完,阿银语速极快。
随着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霍雨浩像是终于被勾起了兴趣一样,转头看向她。
“效果最好?”
凝视着阿银有些不安的表情,看出对方并不是在撒谎后,霍雨浩忍不住扬了扬眉毛。
“好在哪里?”
“就拿你身边那位少女举例,如果让自身血脉不够纯粹的蓝银皇帮她觉醒,只能先剥离她武魂中的黑暗属性,再帮她觉醒体内的蓝银皇血脉,这样一来,她的武魂虽然能二次觉醒成蓝银皇,但也会失去那份吞噬能力。”
“但如果是我的话,可以在保留它变异特征的同时帮她觉醒血脉……”
说到这,阿银顿了顿,轻声吐出了最后的话语。
“或许她的武魂可以进化成吞噬能力更强的暗黑蓝银皇。”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霍雨浩的双眸微微眯起。
似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考,唯一不变的,只有那股如岩铁般的肃冷与淡漠。
虽然眼眸的颜色有些不一样,但那如出一辙的眼神却让阿银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霍雨浩撕裂空间,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直到现在,那金银双色的渐变眼眸依旧如同梦魇般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偶尔回想起来,便会让她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不过纵使心中已经充满了忐忑与不安,阿银依旧硬着头皮与那双蔚蓝色眼眸对视着,等待对方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度秒如年的感觉让阿银愈发紧张,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霍雨浩终于开了口。
“我记得只是觉醒血脉的话.似乎不需要活着的蓝银皇也可以做到吧?”
阿银浑身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
正如霍雨浩所说,帮这个女孩觉醒血脉并不需要活着的蓝银皇,作为曾经的魂兽,她死掉的尸体同样可以。
从表面上看,这句话只不过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威胁而已,但因为上次亲眼目睹了霍雨浩吸收原罪本源的过程,此刻的她反而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要知道,霍雨浩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击败了她,然而这三年里,对方却一直没有杀她,而是将她的修为封印,囚禁于这方世界之中。
由此可见,当时的霍雨浩应该是对杀她这件事有所顾虑才对,至于原因,思来想去也就无非两种。
一、自己对霍雨浩还有利用价值。
二、对方知道神祇死亡后可以在神界复活,所以才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那为什么现在霍雨浩又敢拿生命来威胁她了?
要么就是自己已经不再具备利用价值。
要么就是即便她死了,也不可能再于神界复活,或者说,就算她在神界复活,也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
前者姑且不论,如果理由是后者的话,那不正好验证了她上次的猜测吗?
毁灭之神因为自己私自下界的事情而找到了理由弹劾唐三,最后因为唐三剩下一缕残魂侥幸逃到了斗罗位面,这才与霍雨浩达成了某种合作,降下七原罪本源来帮助霍雨浩灭杀唐三残魂。
如今整个神界已经落入了毁灭之神的掌控,自己身为唐三的母亲,恐怕死了也不会有复活的可能,就算真复活了,自己一个二级神,又能在毁灭之神掌控的神界下掀起什么浪花呢?
所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唐三很可能真的有一缕神魂逃到了下界!
想到这,阿银一颗心逐渐沉入了谷底,愈发悲凉。
但一想到唐三可能还活着,她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将这场交涉进行下去。
“确实如你所说,如果你只是想帮她觉醒蓝银皇,只需要我的尸体就可以做到,但如果是暗黑蓝银皇,那就必须由身为初代蓝银皇的我亲自控制,才可以与她自身的吞噬天赋完美融合”
说完,阿银喉咙滚动了一下,尽可能压下心中的慌乱,试图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弱势。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说这些是为了活命而欺骗你,你也可以直接杀了我,尝试拿我的尸体帮她觉醒血脉,选择权在你。”
霍雨浩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急着开口。
就目前他观察的情况来看,阿银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确实想要保留唐雅武魂中的吞噬天赋。
毕竟包括接下来要契约的十万年仙草墨玉神竹在内,唐雅的魂技都是围绕着暗黑蓝银草的吞噬特性来规划的。
如果最后暗黑蓝银草进化成了普通的蓝银皇,那几个魂技的效果就显得很鸡肋了。
当然,即便心中有意向,霍雨浩也没有表现的太过热切。
“姑且就当情况是你所说的那样,但我并不了解你们蓝银皇帮忙觉醒血脉的流程,怎么保证你不会在觉醒的过程中做手脚?”
见霍雨浩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阿银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