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都累成这般了,遇到吕沛安挑衅,只是装作看不见就罢了,何苦非要强撑着硬怼?
一张脸毫无血色了,偏生一张嘴就是不饶人!
南宫卿依靠在马车上,脑袋依靠在李震霆厚实胸脯上,眼皮如同有千斤重重重合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誉王府。
拖着扫帚卖力扫着院子的吴月月,听到马车响动,抬头看到李震霆抱着南宫卿走向冷月阁,攥着笤帚的手不由暗暗用力……
“月儿,你是说,李震霆同南宫卿感情日益深厚,现在都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在外人面前疯癫的田新月,得到吴月月报信,激动地从床上坐起。
“夫人,千真万确,好几次王爷白天就同南宫卿到卧室半天没有出来……”
吴月月一脸气愤说道,明明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蠢材,为何王爷如此偏袒她!
“这就对了,李震霆戍关多年,对床第之事定是极度缺乏的,就算这个人不是南宫卿,他也会乐此不疲,你这样……”
田新月招手让吴月月附耳过来一番嘱咐。
“月儿,原谅娘现在只能如此安排了。失去吕皇后依仗,在李震霆这里又没有了管家权,娘能为谋划的实在是有限。
如果不谋出路,你的身份只能做一辈子的奴才,娘要不是装疯卖傻,连这条命只怕是难保……”
“听王嬷嬷的,她会想办法帮你接近誉王……”
吴月月接过一枚黑色药丸,连连点头。
等南宫卿沉沉入睡,吩咐桐儿仔细照看着,李震霆这才来到墨雨轩。
“王爷,华院使有消息了……”
“怎么样?”
看风影面带哀伤,李震霆心中不由一紧。
“华院使情况非常不好,属下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胳膊腿全断了,好在还留下一口气。”
“人在哪里?”
李震霆几乎是颤抖出声。
他同华院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戍关多年,华院使一直陪伴左右,帮他诊疾,帮军队驱瘟疫。现在更是因为他的缘故,华家惨遭灭门,他怎么能不心疼!
“人我带来了,就住冷月阁一边的别院,那边僻静有利养病,现在由专人看护着,王爷放心就是。”
“走,我过去看看他……”
李震霆抬腿就走。
别院。
他几乎不敢认他了。
昔日风流倜傥被军中称为神医的华院使,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他紧闭双目躺在床榻之上。
他听到熟悉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李震霆,嘴唇哆嗦几句,无语泪流。
“王爷,是吕家人……我架势马车走到悬崖路段,跳出两个黑衣人叫嚣要我的命,还特意报出名号,告知自己姓名,说让我做个明白鬼……”
“我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死在他们的手里,于是我跳崖了……”
华院使嚎啕大哭,被困悬崖下十多天,他靠着吃树叶杂草为生。
忍受折骨流血伤身之苦,他没有哭。当风影如同天兵神将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哭。可是等得知华家老少十多口人无一生还,他直接崩溃了。
吕沛安!他华又林有朝一日,必须亲自手刃他这个狂贼!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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