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试试吗?感情这些事,做做就会有啦。”
仔细看会发现,没有面目,亦是无相的金皇笑吟吟地说着虎狼之词,一步一步靠近顾孟:
“莫非帝君你不喜欢主动,喜欢被我玩坏?好啊,我可以试试。”
她轻轻将顾孟推倒在宝座之上,接着退后一步,就要做不可言喻之事!
也就在这时,雷达启动,顾孟的理智再次上线!
不,这不可能是金皇吧!
主要是,这个没有面目的人,真的是女的吗?……这不会是魔主吧?
万界顾孟的力量在此刻达成高度统一,把他拉回了现实。
眼前的金皇变成血衣的天人、天魔。
于是,顾孟醒了。
现实中,看不清有多少妖魔……很快再次沉沦其中。
隐隐约约间,他灵光一闪,木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像幽灵一样闪过的几次血衣。
看着自己身上大帝服饰上的赤红……这是血吗?
身旁的三清好似泥塑木偶,不发一言,又好似什么都说尽了。
道尊和半截佛祖更是直接化为虚无,本就是想象不出的存在。
顾孟已经自悟……
假的,梦境里的我再强大,也是假的。
忽然之间,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看不清面容,只知道他平平无奇,走运进了太岳派当杂役,然后死了,化生出了更多的人。
他配上宝剑,化为侠客,纵横江湖,及至家族大变,回家的他看着自己弟弟上位,他已经被赶出家门,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他身边出现了一位美人,双宿双栖,红烛香床,如胶似漆,抚儿养女,不亦乐乎,几十年后,夫人亡故,他坐于灵堂内,忽然叹道:“原来如此。”
他寻仙问道,终究不成,闭关苦思,留下绝学,但终究非他所求,忽有一日,打开死关,摇头叹息:“原来如此。”
他出身大族,狗仗人势,不学无术,桀桀桀桀,十年之后,家族破灭,但他竟然又白手起家,阴谋斩杀天骄,再次兴盛家族,最后感觉家族太恶,总是招来祸端,于是自灭满门,负手离开,只留下一句:“原来如此。”
他纵横沙场,视人命如草芥,享受争霸快感,最后建立巨大帝国,年迈之时,他再次提起屠刀,露出少见笑意:“原来如此。”
……
这一幕幕,闪现在顾孟眼前。
“原来如此。”顾孟喃喃自语。
“不过是些许念头……当杀!”
实力,权欲,美色,感情,种种汇于一炉,顾孟闭上双眼,由着心中刀意翻滚,及至沸腾,一刀劈出!
刀气冲霄,霸念汇合着滔滔魔气,滚滚红尘,斩出了杀不尽的邪魔血,砍死了杀不死的邪魔心!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找到了什么自己的真,将真假不分的里世界不认可的一部分当成假,这才是真正的我道,霸刀!
刀意冲体,七情六欲,万千诱惑,淬炼“我”心。
虽是霸刀,却也出尘,现在的顾孟倒像个出家人了。
他再次睁开了双眼,已经回到了表层世界,眼前哪有什么外景邪魔,哪有什么无尽试炼,能超过截天七剑、如来神掌、元始金章、**玄功、九转元功的绝世神功“至今仍然不清楚叫什么的魔主神功”也成泡影。
眼前的这些挡路邪魔,高也不过蛐蛐开窍顶峰,或者半步外景而已。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走入一步,原来终点已经近在咫尺。
眼前,翻滚着魔气的石门,属于他而不是孟奇与雷神的命运石门,终于现于视线里。
他心情宁静,平安喜乐,再无半点幻觉出现。
魔气侵染也不再抗拒,皆为一体,皆为我霸气的表象。
**玄功变化无穷,超脱路上化佛化魔,九转元功自然也可以,比邪魔更像邪魔。
现在的顾孟已经是真人了,一身魔气,一点真心。
“进去吧。”耳边传来低语。
迈过石门,顾孟当即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威压,来自心灵的震颤,让人升起伏拜之意。
但是“我”当然不拜,平等直视。
于是强横威压自然变成清风拂面,迈步前行,又是一步,眼前便亮。
已经到峰顶了。
只见一道巨大的紫色雷光直直钉在峰顶,光芒闪耀,电蛇腾空,紫色绚烂,宛如仙境。
在紫色雷光中央,有一道人影缓缓转身。
他一身血衣,但这次却有了脸。
他闲散随意,脸色苍白,却又满是疲倦。
他像个平平无奇普通人,但在他眉心有一道漆黑魔痕,邪异血腥,污秽难言,让人不敢直视,与魔主雕像上的近乎一致,只是更显大道玄妙。
而他的脚下,摆放着一块龙文凤书的石碑。
“伱是谁?魔主?”顾孟笑着问血衣人?
“你,希望我是谁?”血衣人也笑着回答。
他浑身带着沧桑的气息,像是积满了岁月的尘埃。
他望着顾孟,目光幽远,似乎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也似乎是穿过悠悠万古,与人对视,又或者,确实是在看顾孟。
他轻叹一声,沧桑平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