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做梦了?”
覃公公看着皇上这个样子,小心地问了一句。
皇上坐在床上,还有些懵,甚至有点后怕。
因为刚才在梦里的,他好像身心是回到了少年时,那个时候父皇还年轻,甚是威严,而他还很惧怕父皇。
所以在梦里父皇那么给他下指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心情也很紧张,有一种小时候面对父皇的恐惧感。
那种压迫特别明显。
“朕,梦见先皇了。”
覃公公怔了一下。
“夏猎要取消。”皇上又说。
他根本就不是要覃公公回答什么,就只是自己想说出来。
“应天监的人去了未明山几天了?”
皇上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回皇上,他们已经去了五天了。”
皇上在这一刻觉得很是怪异,为什么这个梦会如此清晰啊?
父皇说的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简直就比现实中来当面跟他说话还要记得牢。
“你明天去一趟,问问他们看出什么了没有。”
“遵旨。”
“还有,陆家的事......”
皇上一时有些头疼。
今天下午他其实是想着,直接就砍了陆家人的。
那样的欺君之罪,饶了他们做什么?
但事关陆昭菱,是真不好处理。
皇上迷茫了片刻,又问覃公公。
“小覃子,你不是去陆家传过旨吗?你看着那陆昭菱长得跟陆明可像?”
覃公公想着陆明和陆昭菱的样子,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奴才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就是不像。”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覃公公赶紧过去帮他揉了起来。
“皇上,要不要喝杯参茶?”
“不喝了。”皇上摆了摆手,“朕去御书房,把陆昭菱之前抄的经文拿出来朕看看。”
之前他就发现了,多看看那经文,他能静心,脑子都能清醒一些。
现在他没事就拿出来看看。
“是,奴才扶您。”
大牢里,陆昭云也瑟瑟发抖。
几天了,二皇子竟然没有来看她,家里也没人过来。
现在她被关在这么一间又小又阴凉又臭的牢房里,晚上还听到老鼠吱吱叫,吓得她不敢睡,只能白天的时候睡一会。
但是不能洗漱沐浴,她觉得自己都臭了。
“来人,来人啊!”
陆昭云终于有了“觉悟”,撸下了手腕的一只银镯子,叫来了一个狱卒。
她把那只镯子塞了出来。
“干什么?吵吵嚷嚷的!”狱卒看了一眼,走近,将那只镯子接过来,塞进了怀里。
“差爷,求你了,帮我给二皇子递个话吧,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陆昭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二皇子侧妃了,这些很是低贱的狱卒,根本就不够资格让她给什么银子首饰收买。
但是事实让她不得不认命。
二皇子不来,陆家人竟然也不来。
“你别为难我们,二皇子府我们哪里去得了?”狱卒作势要把那个镯子还给她。
陆昭云还不知道,他们官府和大牢里的人,现在都是被拒绝靠近二皇子府的。
虽然陈大人已经放出风去,说牢里得病的犯人,病情好转了,看着不像会传人的,但二皇子惜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