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营的状态不错,是建立在重迫击炮营全力支援的情况下。
兰封城北郊的战斗刚打了不到四个小时。
宋明的重迫击炮营的炮弹已经让他炸出去了三分之一。
不知道陈泽军给宋明这个小狐狸灌了什么**汤让宋明这么舍老本的支援。
虽然楚云飞不介意用炮火对付这群疯狂的小鬼子。
可按照这个节奏造下去..重迫击炮营肯定就要嚷嚷着继续补充炮弹了。
时间刚过去不到三个小时。
楚云飞正在闭目养神。
静静的等待着战局进一步的发展变化。
一通电话打进了飞虎荣誉师的指挥部之中。
“喂,我是方立功。”
“参座,根据陈泽军的汇报,四营方向的日军后撤之后和主力部队汇合,目前不知去向,他们连警戒部队都没有留下。”
“不知去向?”方立功听到这样的汇报,眉头瞬间紧皱,第一是直接出声质问道:“这是怎么搞的,连日军的撤退方向和进攻方向都搞不明白吗?”
吴子强回道:“报告参座,据陈泽军部侦察兵汇报,他们似乎又重新钻回了包围圈,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方立功愣了:“这是什么打法?”
听到动静的楚云飞此时意识也迅速沉浸到了三维立体作战地图之中。
这群日军。
在二十八旅团长酒井隆少将的指挥之下。
在尝试进攻兰封失败之后。
转而汇合了突破包围圈的主力部队之后,向红庙方向攻了过去。
这在陈泽军的视角里面,可不就是重新钻回包围圈么。
真他娘的怪了!
负责拱卫七十一军侧后的,正是八十八师。
而此时的三十六、预备八,八十七师还在参与对三义寨的围攻。
后方除了八十八师之外,就剩下了两个主力团,还是预备队。
日军的这么一打,全乱套了
还没等楚云飞想好应当怎么调整作战计划的时候。
新的坏消息又传来了。
“长官,长官司令部最新消息,虞城失守!”
楚云飞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他迅速起身来到了作战地图前。
“情况有些不太妙了!”
“室座?”
方立功推了推眼镜,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寺内寿一的狠辣让出乎了楚云飞的预料。
以一个常设师团作为诱饵,以西进集团主力消灭开封、兰封附近**主力。
这些部队基本上都是常凯申的黄埔系主力。
都是中央军。
寺内寿一此举的狠辣之处在于,他打击的都是常凯申的部队。
楚云飞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
这群小鬼子并没有围歼唾手可得的第三集团军、第二十集团军。
是因为在他们看来,真正需要消灭的,乃是胡宗难的第十七军团。
第七十四军、七十一军,乃至二十七军这样的**精锐嫡系。
其根本目的是为以粉碎以常凯申为首的国民政府军政要员的抗战意志!
原本以为凭借着熟读战史能够狠狠的算计一笔小鬼子。
现如今的话。
寺内寿一这个老鬼子无愧于日军名将的称号。
真他娘的不简单啊!
不仅仅有有把一个加强师团当做诱饵的魄力。
亦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决心。
难怪薛岳、程潜、乃至李宗仁都不是这老鬼子的对手。
真他娘的难对付。
“立功兄,日军此举是为了”
楚云飞的声音平稳且有力,平静到没有一丝的波澜,没有紧张,没有激动。
一切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方立功原本悬着的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
任你小鬼子再怎么聪明,一切都在楚长官的预料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归德、兰封、民权首当其冲!”
楚云飞点了点头:“没错,是我低估了这群小鬼子的决心了。”
“那十四师团?”
“送上门的饵不吃对不起寺内寿一的苦心,不仅要吃,而且要全吃下去!”
楚云飞手中的铅笔重重的划在在了地图上十四师团主力的位置。
“干掉这群小鬼子!”
十六师团和日军的混成第三旅团(日军关东军一部,抽调加强给华北方面军的,前文有写)
从砀山向西展开了突击,仅仅三千人的先遣支队就攻克了虞城。
这样的失利让一战区的一众高级将领们颇为愤怒。
黄杰此时心里面也挺苦的。
他此时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也没命令部队后撤逃跑。
但是小鬼子的轰炸实在是太猛太厉害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日军专门盯着他这边。
索性迫切向战区长官司令部求援。
一封电报。
让一战区长官司令部的一众高级将领们再度陷入到了讨论之中。
没多久。
薛伯陵一通电话打进了一战区的长官司令部,向常凯申阐述了楚云飞的分析。
并且带着自己的一些判断和观点。
薛岳认为,此时再歼十四师团的时机已经不算成熟。
他提议还是执行原本的作战计划。
但同样的,也将楚云飞的主张告知了常凯申。
当众人再度讨论的时候。
刘斐第一个出声提醒:“委员长,如果继续按照新作战计划发布施行的话,那么我军将没有后续的兵力对抗日军的西进集团,届时即便.”
“此役志在必得,绝无后路!”
常凯申的语调铿锵有力。
一瞬间。
常凯申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南昌城下那个年轻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
同样面临着南昌城久攻不克的困境。
当他下定决心,强攻城门。
并且将身边的警卫团都派了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
北洋军孙传芳所部一支小部队自水闸而出,偷袭指挥部。
常凯申认为自己凶多吉少,情绪接近失控。
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想着要跑路..甚至其本人已经做好了抹脖子的准备
在这个时候。
蒋湘耘率部回援,击退敌军,奠定此战胜利基础。
那一战,甚至此次豫东会战还要凶险许多。
常凯申从不缺置身险地,孤注一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