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毫不理刘宗敏之托词,一语点中要害,问及内讧起头儿之事!
刘宗敏自知难辞其咎,又兼忽听献策之言,惊骇其竟知战损千余之细里,心下慌乱。
“哎呀呀,献策老弟所言极是呀!”
“这等事,好说不好听的,咱呐,内部解决,内部解决!”
“呵呵,只是不知,这涞水城中事,怎得这么快,就传到了老弟您的耳朵里了?!”
“奇啦,真他娘的奇啦!”
“此前呐,老听底下人喊你是半仙之体,我这行伍出身,总觉不信那些!”
“献策老弟,今儿个,我老刘,那是不信不行啦!”
“我刘宗敏服啦!”
“哈哈哈......”
“真是服啦!”刘宗敏有意吹捧,虚情假意客套着。
“呵呵,汝侯不必听信外人旁说。”
“我宋献策是修道之人,但离成仙嘛,恐还是搁着十万八千里呐!”
“之所以我能先你一步知晓此事,实则乃是这中间另有缘故!”
宋献策亦有意顿口,引得刘宗敏来问。
“哦?不知贤弟所说,是何缘故?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啊!哈哈......”
问言同时,刘宗敏满饮了杯中酒水。
“呵呵,汝侯有所不知,其实就在五天前,保定府就有一队押银的兵马奔京城而来。”
“这队人四月初七日,于易县叫贼人所劫!”
“我那探哨本是随队而行,但突遭变故,便也只得暂行混迹于俘兵之中。”
“初八日晚,其人遁入涞水县城,本欲是想由刘黑塔部借得匹快马,好尽快赶赴京师向我报言。”
“但怎料,刚入得城中,就见那刘黑塔已然是和刘芳亮一部交上了火!打的别提多热闹了!”
“此人,于昨夜,两日急行,刚回得京来。”
“所以呀,汝侯,我知你此刻定会因此愁怨,遂特来为你排忧解难来啦!”
“哈哈......”
宋献策言毕,将茶杯复又端起。
刘宗敏见势,忙以酒碗作陪,再干了他一大碗!
“哎呀呀,献策老弟呀,你说,你这叫哥哥我说什么好啊!”
“这你是知道的,近来因得我杀官助饷,事儿做的急了些,闯王那儿已经膈应上咱啦!”
“今儿个,又摊上这档子事!”
“你说我这能不愁嘛!”
“我与那刘芳亮,自打刚起兵那会儿,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本来吧,这种事儿在军中倒也不是头次出现,如搁在平常时候,那我刘宗敏倒是也无需这般计较。”
“但眼下,我这本就如履薄冰,要是他刘芳亮那兔崽子故意使坏,小题大做!”
“再于闯王跟前告我刁状!”
“那......,那我这免不了就真要做蜡了!”
“呵呵呵......”
言语间,刘宗敏故作豪迈,实则一直留心观察宋献策之态度。
“恩......,献策老弟呀!”
“这,咱哥俩关起门来说话!”
“闯王那儿?真就不知此事?”刘宗敏抵近,扬作亲近言语。
“呵呵,汝侯放心,闯王确不知情!”宋献策笃定回言。
听得此确准答复,刘宗敏一拍大腿。
“行!”
“献策,这回算哥哥我欠你个人情!”
“日后如有用得着哥哥的,老弟言语一声便是!”刘宗敏放言。
宋献策则依旧镇定自若,拿着高人姿态,等着对方再言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