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是去年,灾情严重,民户存粮有限,挨了一冬,今年年下便又赶上兵乱!”
“这些贼兵啊,虽说打的是不纳粮的旗号,但宰了大户,确也皆充了军粮。”
“明面上,来前头几日,又是张榜贴告示,又是叫我等降......”
“叫我等县官加急总些账目人头明细出来,作势要开仓。”
“但抢了富户的粮食后,也就不作为啦!”
“接济分发粮食的事儿,自就无人再敢提及!”
“遂前些时日,那大顺贼兵在城中招募乡勇,才......,才会有那么多踊跃报名者!”
“这实乃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要不是贫户家中确早已无米下锅,谁敢扛着脑袋,跟贼寇们去造反呐!”
“您......,您说是吧!”知县吴德全试探答言。
“唉......”闻听此般言语,萧靖川亦长叹一声。
“吴德全呐,既你提到招募兵勇,那我再问你。”
“城东兵营中,那七百余乡勇,是否果真未发安家银子跟粮食?”
忽闻这一说辞,那吴德全一怔!
“啊......,啊,不,不错,!”
“新募七百余乡勇,眼下还并未发放安家银。”
“那曾驻兵易县的刘大疤拉使钱抠搜的厉害。”
“这些兵,乃其为上头代征的,并不会编入他制下,遂其就暂未放银子,擎等着那押款来的孙千总交付。”
吴德全言罢,县衙门口,马铭禄亦匆匆赶了回来,其见堂前有着外人,便晓事的顿足在外,静候萧郎传唤。
言尽于此,萧靖川自也瞧见了铭禄行止,遂端杯抿了口茶,并借机瞄了邱致中一眼,似在问询他是否还有旁的问题要问。
致中见此,眼神交流,表暂无言相对,遂萧郎放了杯碗后,摆手叫身侧长庭先将吴德全带去了县衙后堂院里,容后再做处置!
吴德全带离后,马铭禄亦进得堂来。
“将军!”铭禄拱手言。
“恩,铭禄啊!辛苦啦!”
“府库查抄清楚没?这次押款银两到底有多少?!”
萧靖川紧着追问,身形亦从椅子上站起来。
见自家将军这急切模样,马铭禄咧嘴笑笑。
“将军呐!这回咱是发了财啦!”
“刚经末将清点,府库内押款车里,共查抄白银十五万两之巨!”铭禄言。
闻之,萧郎一怔,旁侧邱致中亦兴奋地从椅上挺起身子。
“哈哈!”
“哈哈哈......”
“赚啦赚啦!”
“这趟来易县,果然不亏呀!”
萧靖川亢奋着,人前自顾左右踱起步子来。
“哈哈,老萧!淡定,一定要淡定!”
“咱都是见过世面哒,你别丢了份!”致中忙补言调侃,难耐心中欢喜。
“去去,你可拉倒吧!”
“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找镜子照照,你那乐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箫郎回怼,与致中两人互相揶揄,谁也不让谁。
旁侧,仍站于堂前的马铭禄亦跟着乐呵。
“诶,铭禄,你小子惯会悄没声的搁边上看热闹!”
“快报,粮食跟火器弹药有多少发现?”箫郎憋着坏,一脚侧踢,踹在马铭禄屁股蛋子上。
“哦,嘿嘿!”
“粮食嘛,少些,有点不够瞧,总了总,仅余八千石左右,火器亦不充裕,就几十支破鸟铳,看去制式陈旧,恐不好给兵士装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