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绍扬一听,骨碌一下子就从炕上起来了,穿上鞋就往外跑。
“咋回事儿?你大哥和你二哥不见了?”
不是吧,俩大小伙子,咋还能不见呢?“是不是又去后山练枪了啊?”
自打陈家兄弟二人来到猫耳山,就跟着曲绍扬学打枪,跟着刘东山练武。
这阵子陈家盖房那么忙,哥俩也没耽误了,天天一大早就起来,先练拳,再练枪。
所以,曲绍扬就猜,是不是俩人去山里练枪去了。
“不是,他俩真的不见了,炕上留了一封信。
俩人的衣服都不见了,还有那枪,连子弹,都没有了。”陈秀芸一脸焦急的解释。
曲绍扬一听,坏了,这事儿不对,于是立刻跟着陈秀芸往回走。
来到东屋一看,陈郎中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封信,李氏则是坐在炕沿上抹眼泪。
“叔,婶子,大哥二哥他俩真走了?”
陈郎中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曲绍扬,“你看看吧。”
曲绍扬快速扫了一遍那封信,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
那陈允瀚在信里写着,世道不公,有钱有势者仗势欺人,穷苦百姓无处安身。
他们兄弟俩决定去行侠仗义,铲除天下不平事了。
“这俩人,唉,一天天的咋就没消停时候呢。”
到这时候,曲绍扬总算明白,那哥俩为啥到了猫耳山之后,那么刻苦练习了。
这俩人分明就是早就存了心思,只是实力不行,所以在家苦练。
陈允哲本来就会武,只是不擅长打斗,这些日子跟刘东山还有曲绍扬切磋学习,长进不少。
陈允瀚虽然没什么根底,可他枪法练的不错,不说百发百中吧,也差不离。
这哥俩苦练一个多月,也算是有所小成,于是就离家出走了。
“叔,婶子,你俩也别太担心了,他俩都带着枪。
二哥功夫可以,还懂江湖规矩,大哥心思缜密,枪法也练的不错,他俩出去,未必会有事。
保不齐还能在外头闯出个名堂来呢。”
事已至此,曲绍扬还能说什么?就只能安慰一些陈家夫妇了呗。
“唉,这俩熊玩意儿,真是不让人省心,才消停几天啊,他俩又出去胡作了。”
陈郎中也明白,俩儿子是因为家里这一场变故,被刺激了。
尤其是老大,往后科举不能考了,读书也没用,索性破罐子破摔,出门闯荡江湖去了。
可如今世道艰难,外头那么乱,俩年轻人出去闯荡,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这话,陈郎中没说出口,曲绍扬为陈家,已经做了很多事了,不能再麻烦他。
“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出去闯吧,吃了亏就回来了。”
陈郎中叹了口气,接受了儿子出走的事实。
陈允瀚和陈允哲出走的事,大家伙儿都没声张。
反正这边大多数人也不咋熟悉,旁人真要是问起来,就说俩孩子出门办事去了。
陈家的房子还没盖完呢,曲绍扬领着人,继续忙活。
一转眼,快到七月十五中元节了。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红榔头市,猫耳山周围的不少人,开始拉人搭帮,放山去。
曲绍扬响起小东沟山谷中埋着的那二位了,去年就说,得空了要过去给修修坟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