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买的那片荒地,在江春福的带领下,伙计们起早贪黑,半个来月就全都弄完了。
这几天,江春福正带着人,收拾那些收回来的粮食呢。
高粱、谷子、小麦、糜子,这些都得先脱了粒,装到粮仓去,啥时候吃再推磨。
苞米得扒了外头的皮,或是拴吊子,挂在外头通风晾干,或者直接装到苞米楼子里,慢慢干透了再扒苞米粒儿。
地面还没冻透,须得过些时候,再冷一冷。
把院子外面那块平地收拾出来,提前泼了水冻成冰面,才能打豆子。
这些活不着急,啥时候干都行。
反正曲绍扬跟刘东山都商议好了,这些粮食一点儿也不卖,全留着。
粮食卖不上多少钱,不如留着,家里养了这么多伙计,一年光是吃粮也得不少呢。
如今世道不太好,不定哪年赶上瞎年头粮食不收成,手里留着粮,过日子才安心。
曲绍扬跟刘东山商议着,去年的那片山场子不能丢,还是要占住。
不过,山上那窝棚一年没住,已经不行了。
所以曲绍扬带着人进山,重新选了个有利的位置,盖起来两大间木刻楞的房子。
之后曲绍扬又领着人,进山打了两回猎,弄了好几头野猪、狍子回来。
这么一忙活,十月眼瞅着就过去,离着曲绍扬和陈秀芸成亲,没几天了。
刘东山不许曲绍扬再去山上,让他好好在家带着,准备娶媳妇。
冬月初二下午,陈郎中让李氏预备了一些饭菜,把刘东山夫妻,还有曲绍扬都请过来。
双方坐一起,把俩孩子成亲具体细节,重新捋一遍。
主要是问一问,双方都有什么习俗和忌讳,免得迎亲当天出了错儿。
正商议着呢,忽然就听见外头有马儿的嘶鸣,接着是砰砰的敲门声。
屋里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这是谁来了。
“叔,婶子,你们在屋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要是有啥异常情况,师父,你领着他们从后院跑。”
曲绍扬生怕是官府来人,忙嘱咐了两句,戴上帽子就往外走。
来到院子里,曲绍扬便大声的问,“谁啊?”
“妹夫,是我们,我俩回来送秀芸出门子了。”门外传来陈允哲的声音。
“大哥,二哥?哎呀我的天,你俩可算是回来了,叔和婶子成天在家念叨。”
曲绍扬闻言大喜,连忙跑过去,敞开大门。
就见到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俩人,头上戴着水獭皮的帽子,身上穿着狼皮大氅,脚下鹿皮的靴子。
二人腰里扎着巴掌宽的腰带,腰里别着左轮手枪,身后牵着两匹高头大马。
曲绍扬一看这二人的穿着打扮,心里一咯噔,这咋瞅着不太对呢?
“大哥,二哥,快进来,你俩这是去哪儿了,到现在才回来。”曲绍扬试探的问道。
“哦,出去做买卖了。
你说我爹现在不能开医馆了,我俩总得挣钱养家吧?
还行,我俩运气不错,挣了点儿钱。
这不是惦记着你和秀芸要成亲么?就赶紧回来了。”陈允瀚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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