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兵败后的刘辟带着亲信潜逃入山林,约跑了一昼日,随着身边聚拢了一堆人,见天色已黑,又无追兵踪迹,刘辟这才敢停下整顿残兵。
坐在石块上,狼狈不堪的刘辟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象征太平道的黄色头巾,已不知落在何处。
“快去捡些柴火来!”
刘辟身旁的亲信踹了脚杂兵,说道。
杂兵受到催促,不敢坐下休息,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干活。
“你也去!”
不待亲信说什么,却见刘辟也催促他,说道:“天要黑了,若不生火,今夜怎么入睡。”
“诺!”
亲信暗骂了声,无奈起身带着数名黄巾残兵,去林中捡拾柴火。
有人捡柴生火,刘辟环顾众人,问道:“谁可还有口粮?”
“有张饼!”
另一名亲信从怀里掏出胡饼,交于刘辟享用。
刘辟也不贪心,从胡饼上扯下一小口,而后见众人饥饿难耐,便将胡饼分于众人。
趁着这个机会,亲信问道:“将军,今后要去哪?”
刘辟迷茫了下,思索说道:“先去葛陂,那里还有我黄巾兄弟!”
“将军,应该不会再遇见那白披风的骑将了吧!”杂兵心有余悸的说道。
闻言,刘辟脑海里浮现出张虞的身影,心中暗叹了下倒霉。
长社之时,自己遇见那人,第二天便遭火攻大败;今日交手更倒霉,本来差点都能击破汝南郡兵,不料形势被那人扭转,直接导致本部将士兵败。
且那厮射术功夫是真惊人,连续两次交手,皆展现出超群的骑射,自己可是亲眼看着主帅彭脱被他射落马下。
“到葛陂避风头,应该是遇不见那骑将。”刘辟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说道。
“今晚早些休息,明日起程赶路,记得将头巾摘下来。”
“诺!”
能两次击败刘辟,张虞自是想不到。今黄巾残部的逃亡,已是引起不了他的注意,毕竟王允的刺史位已稳,而黄巾残部自有地方官府解决。
当下的他经过多日的行军,已率部回到颍阴,并单独受到王允传唤。
堂外,程普按剑护卫而立,见到张虞快步而来,当即下阶而迎。
程普小步迎了下,笑道:“济安此番南下,力挽狂澜,使君多有赞扬。”
张虞笑了笑,问道:“些许小功,不值一提。”
程普面露羡慕,说道:“我倒是欲立功绩,但就是离不得使君。”
张虞瞧出程普对厮杀的渴望,笑道:“下次如有机会,我将把你从王使君身边讨要过来!”
“济安勿忘今日之语啊!”程普拉着张虞的手,生怕反悔说道。
张虞瞧了眼内堂,小声问道:“王使君近况如何?”
“尚可!”
程普压低声音,说道:“谯郡太守招抚黄巾不利,故使君对谯郡太守倒有些不满,不碍你事。”
“多谢德谋!”
有了程普的提前知会,张虞心中已是有谱。
趋步入堂,却见王允俯首持笔,不知在公文上撰写着什么。
“仆拜见使君!”
闻言,王允抬头见是张虞,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抬手,笑道:“今无外人,你我以叔侄相称便可!”
“多谢叔父!”
“坐!”
王允神情笑吟吟,说道:“我仔细听了阴颍川的军报,今能得胜,扭转形势,多亏济安果断,率骑疾驰救援。”
“华陂能大胜黄巾,多亏赵汝南能拖住彭脱,虞不敢专擅功绩。”张虞谦虚道。
“好!”
“好!”
王允连说了两下好,显然对张虞没有出现自满情绪非常满意。
说着,王允将郭缊寄来的书信交于张虞,说道:“济安功绩显著,郭定襄已向朝廷推举你为孝廉。”
看着书信上的字词,张虞欣喜异常,笑道:“多谢叔父为虞奔波。”
王允捋须而笑,说道:“济安能为孝廉,虽有我些许功劳。但因我常年不在并州,故与我关系不大。实不相瞒,我兄为此出力甚多,且与济安自身名扬边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