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迅速拂开树枝,跳下花坛,“阿春,马上跟我走。”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直蹲在树丛里,直到阿娥离开。
阿春不意外,她早就看到了树荫里陈老板的身影。
阿祥把汽车停在不远处的借口,见陈老板接到阿春,迅速打招呼让他们赶紧上车。
路上,阿春问道,“是从少帅府和离出来的傅小姐?”
陈老板点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阿春笑,不再故作老成,有了少女的澄澈。
“傅小姐帮过我,对不起谁,我也不会对不起她。”
她愿意为了傅小姐,赴汤蹈火。
翌日,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傅公馆外,停了冒出四辆汽车。
跳下二十多个身穿黄色军装的谍报科特工,领头的是戴奎笙戴站长,梳分头,擦了大量头油,油光水滑,戴了双黑色皮手套,脚蹬军靴。
抬手就是一枪,“噗”,打碎了镶嵌在缠枝大门上的大铜锁。
“去把傅小姐请出来。”
戴奎笙脸上挂着冷笑。
顶着海城第一名媛的名号,再怎么高贵,背后靠山傅师长已死,又被少帅休弃,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总算是轮到他尝尝鲜了。
傅安安早就稳稳坐在大厅主位上,喝茶看报纸。
只见乌泱泱走进一帮人,穿着军装腰挎枪,个个眼神凶狠恶毒,管家拦都拦不住,被枪顶在太阳穴上,不能动弹。
这群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本以为眼前漂亮娇软的女郎,会被他们来势汹汹的阵势吓哭了。
不成想,傅安安丝毫不惧,淡定开口,“放开管家,我跟你们走。”
“傅小姐爽快。”
有人走过去,枪口猛然抵住傅安安太阳穴,阴狠笑道,“海城第一名媛,确实漂亮,你乖乖听话,老子就不杀人。跟了我,总还有你的活路。”
“放肆。”
傅安安眸光咄咄,柔白小手倏然把抵在太阳穴的枪往外一推,又抬起手,迅疾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一声脆响。
那人被打懵,捂住半边刺痛的脸,“你敢打我?”
而后狂怒,“贱人,你敢动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我不仅昨天捐赠了十万块大洋,还答应两个月后再捐赠十万块,崩了我,你拿什么跟军需处司长交代?”傅安安冷冷道。
她说话的时候,面色冷静,眼眸冰凉似染了层雪寒,浑身的气度,强势又严霜。
那群人被震慑得再不敢轻举妄动。
傅安安波光流冽,不经意地给管家使了个眼色,曼妙柔美的身段转身往外走。
走出傅公馆门口,戴奎笙竟被惊艳住了。
傅安安在大世界一舞成名的晚上,戴奎笙只是个小小站长,没资格进场。
但傅安安顶着海城第一名媛的称号,他还是有所耳闻。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女郎,他见得不少。
没想到,傅安安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女郎都美。
如斯美人,面对一群凶神恶煞持枪的男人,她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看起来,胆色还不小。
漂亮又不怯懦的美人,非常合他胃口。
戴奎笙决定在履行约定弄死她之前,先好好享用一番。
玩腻了,再杀掉,也就不觉得可惜。
得了军需处嘉奖的牌匾又如何?
只要套上汉奸的罪名,军需处那群明哲保身的同僚,只会躲得越远越好,无人会为傅安安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