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楚英调笑。
这一幕,正巧被楚鹤川看到。
没有多言,也没有任何反击,直到楚英自觉没趣,才离开此地。
果然,她骨子里的教养让她习惯了逆来顺受,听之任之。
楚鹤川进了书房,权当没看见。
“鹤川!”
宋妙元隔着好远喊了一声,他下意识止步,只是隔着门窗,宋妙元并没有看见他的动作。
“我做了寝衣给你。”
她眼巴巴的推门进去,跑到了楚鹤川的身前。
“你瞧,好不好看?”
她一向不会这些小女儿姿态。
从前她是爱慕他,但两人却是并肩的,在他面前或许她会任性,但她极少撒娇。
但现在她必须这么做。
学着讨好他,还要假装不动声色。
楚鹤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很吃她这一套。
他的心就好似干涸了许久的河道,每一条裂缝都在叫嚣着渴望着甘霖。
宋妙元笑盈盈的举起衣裳,凑到他眼前,强迫自己说出那句,“是不是很好看?”
说到这里,楚鹤川的气已经消了大半,目光下移,看到那寝衣正中央歪歪扭扭绣着的江涯海水,倍感无奈。
她的绣技,一如既往地差劲。
“嗯。”被纠缠不休,楚鹤川只能应声。
“那换上试试。”宋妙元惊喜,颇为真诚的要给他换衣。
难得她这么主动,楚鹤川也没拦,索性张开双臂等着。
她面含春风上手解衣,又亲手给他穿上寝衣。
好看。
不是这衣裳好看,是人好看。
他身形修长,姿态挺拔,宽肩窄腰,沟壑分明,若是抛却他那身冷冽之气,分外丰神俊逸。
鹅黄色的寝衣衬得他肤色极白,光线从窗外跃进,落在他长睫上,将他那双凤眸铺染温柔的润泽,冷漠渐渐消散了。
“看够了吗?”
沁凉的声线响起,宋妙元回过神,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久违的害羞让她难以适应,她下意识的想要冲出门,再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能这么做。
如果他一直冷落她,她就永远接触不到宋家被诬陷的证据。
她仰眸,红着脸看向他,温热的小手在他颈侧划过,她浅浅说:“没有。”
“我好久没见你了。”
这话听的别扭。
不像是能从她嘴里出来的话。
但毋庸置疑,他很受用。
他攥着那双乱摸的手,拉着她紧贴自己胸口,“是么?”
“有多久?”
毫无情调的话问住了宋妙元,她愣了一下,险些露馅儿。
“记不清了。”声如呜咽,被她吞咽,她勾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了上去。
别再问了。
撒谎是件很难的事。
湿润的唇与他紧贴,青涩中带着些甜蜜,曾经他想象过无数次她的主动,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境。
讨好,还是利用,他通通不管了,哪怕她没有一丝真心,骗他也是好的。
他将她拥入怀里,挤尽最后一丝缝隙,好像只要如此,她的心就能与他永远贴在一起。
室内光线撤退,月亮绕上枝头,床榻下,那件绣了七日的寝衣平和的躺在地上,布块翻乱,在贴近心口的那侧肩线上,多了几条歪歪扭扭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