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寻常针灸而已……”
他虽然领了命用针灸暗害楚鹤川,但他可不敢下狠手,针灸之效少说也得三月才会慢慢显现。
这……
“去,快去把京医馆的章神医请来!”
听到这里,刘大夫手一抖险些将针灸包裹丢掉。
真要请来了神医,他的歪心思必会被揭穿,届时,便是老夫人也保不了他。
心一横,他颤巍巍上前搀住楚鹤川,将那几个错位穴道上的针拔了下来。
章严离得近,脚程也快,半柱香的功夫就赶到了,只把了把脉就看出了端倪。
“小侯爷多年宿疾未愈,本就亏空体虚,这针灸之法固然有用,却不适于此时。”
“如此简单的医理,刘大夫竟然不懂?”
章严一句话就把刘大夫问了住。
“更何况这针灸还……”
“是我思虑不周,伤了小侯爷贵体。”刘大夫生怕被揭穿,直接打断了章严的话,“噗通”跪了下来。
看似认错,实则保命。
当天下午,刘大夫被赶出了侯府。
小侯爷病重的消息散开,不多久便传到了孟氏的耳朵里。
她先是一惊,后来知晓刘大夫没被揭穿,这才稳下心来。
担心楚鹤川作假,她特地假惺惺的跑去胥止院探望,眼瞧着楚鹤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还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临走,她拍拍宋妙元的手,让她留下伺候。
寝房里,几个侍女将床榻前几滩血擦拭干净,捧着血淋淋的盆子出去。
宋妙元路过,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有些反胃。
有些酸涩。
她远远站着,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胸口还在起伏,眼泪不受控制往外冒。
是她害了他。
明明那个刘大夫……他怎么敢下手这么狠?!
他本就寒症未愈,她还让他以命入局,她简直该死。
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嬷嬷端着药进来,疲累神伤的看了她一眼。
“让我来吧,我喂他。”
宋妙元接了药碗,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看到楚鹤川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鼻子又酸了酸。
她舒了口气,强硬的将眼泪压下去,将药匙递到他嘴边。
他唇齿紧闭,喂不进去。
“你乖乖喝药。”她声音抖着,仍往他嘴边送药,全都沿着嘴角滑了出去。
心一阵阵刺痛。
她犹豫了一刻,擦掉眼泪含了一口,倾身往前,对着他的嘴贴了下去。
“苦……”
他闷哼一声,扶着她的脑袋将她推开,宋妙元一时惊讶,生生将剩下的半口药吞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好像被耍了。
“刚才。”他冷漠着帮她擦掉唇边的药。
“刚才是什么时候?”
他醒了为什么不自己吃药?
故意戏耍她让她喂?
楚鹤川没说话,看她眉目间蹙着的几分愁,心情没由来的畅快。
此时此刻,她竟有几分像从前的她。
“为什么不说话……”她满眼的泪溢出来,“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我没事,也根本没有昏倒。”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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