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还有一些老燕京人信誓旦旦的提起,那个炎热夏日的夜空中,忽然乍现又不知所踪,疑似落入了燕京四九城中的那颗明亮流星。
……
韩洛梅在一天晚上忽然梦到有一颗明亮的流星从天而降,穿过屋顶后掉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她第二天醒来还清晰的记着这个梦,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那明亮的光芒。
她跟丈夫夏光磊说了这件事,两口子都没当回事,很快就去上班了。
直到一个月后韩洛梅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想起了这件事,有点兴奋的跟夏光磊说起了这件事。
“古时候都说那些名人生有异象,或者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你说,咱们的孩子是不是要当大人物啊?!”
虽然在现在这个尤其讲唯物的时期,这话实在不应该说。但考虑到一位马上要当母亲的女士对未来孩子的殷切期盼,还是应该理解的。
不过夏光磊不愧是无产阶级战士,他批评了自己媳妇这种封建迷信的观念。
“不管什么梦,以后咱们孩子好好教育,一定能为祖国做贡献!”
不过对于自己马上要做爸爸了,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以至于上班之后,同事都说光磊同志是不是吃了蜂蜜粑粑了,笑的这么开心。
虽说如此,但韩洛梅私下还是认为这是个吉兆。
本来这二度提起梦到流星入怀的事,也就是个小插曲。
但之后有一天下雨,卧室竟然漏雨。天好了之后,夏爸上房看了看,卧室上房有一片瓦竟然奇怪的裂开了,竖直劈开,不偏不倚,很不正常的样子。
夏光磊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媳妇做的那个梦。
虽然是老D员了,但这也不禁心里犯嘀咕了。他没有声张,悄悄收起了那两片残瓦,再不提此事。
时间流逝,韩洛梅也到了预产期了。
……
65年6月21日,夏至,正午时分,燕钢医院。
医院的白墙上有一米二高的绿色油漆墙围,给人一种很肃穆的感觉。
这条“绿墙裙”又叫卫生墙,脏了能擦。
墙面上的白绿分界线如同一条无穷的公分母线,准确无误地贯穿在全国的医院、工厂、私人住宅。
明明医院的走廊里很凉爽,但夏光磊脑门见汗,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让他觉得有些紧张。
几位关系好的朋友在一边小声的笑他,毕竟他们都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了。而25岁的夏光磊还是第一次当爸爸。
被朋友和战友们按在座椅上的夏光磊虽然坐的笔直,看上去稳如泰山,但汗却一直没停,眼睛一个劲的瞟向产房。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封建迷信了,心里已经开始求神拜佛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又不禁的想起了媳妇那流星入怀的梦。
自己的孩子一定会顺利诞生的,对吧?!
孩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叫夏天。男孩女孩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就在夏光磊紧张的不行的时候,产房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夏光磊蹭的一下跳起来。
“是个女孩!我当爸爸了!我有闺女啦~”他大叫道。
旁边的几个朋友也被他吓的一个激灵,但紧接着就有朋友觉得不对劲了,“不对啊?这哭声是不是有点老?!”
不应该说老,但这哭声明显是个成年女子的,不是刚出生婴儿的哭声。
而此时,在产房里已经乱了。
就在一分钟前,韩洛梅顺利生产了。她甚至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感觉是不是太快了?
之前打听的,不是说生孩子都得挺长时间,有的甚至得好几个小时呢!自己被推进来也没多长时间啊!
而此时产房的护士们也奇怪呢。
因为正常的生产顺序应该是——羊水破裂,然后才会有宫缩,胎儿随后降生。
就算在宫缩前不破水,绝大多数产妇在分娩过程中也会破水,就是羊胎膜破裂。
不管是剖宫产还是顺产,这层保护宝宝的羊胎膜,通常在分娩时都会破裂。
但眼前的这个新生的孩子不是,他是裹着完整的胎衣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