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独行斩鬼神 第四十一章:剑元录,断脉剑气(1/3)

砰,一只宽厚的手掌重重击在木桌上,震动得其上摆件几乎滚下砸落。

“哼,这个小畜牲真是给脸不要脸。他真当巡城司能够护他一辈子?待论剑大会后,我要亲手捏断他全身的骨头!”

醉红楼,一室奢华雅间内,赤日剑馆的馆主张凌面色赤红显然是已动真怒。

身旁的老友柳如松则是在不断的劝他:

“唉,张兄,那是平民子弟当中难得出现的人才,元老会一定会拿此人大张旗鼓做出个样子,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张凌皱眉问道。

“更何况这个何过身后还有一個林烈,他手上的那式天外流星你我兄弟自是不惧,但是在他师父手上施展出来,你我谁不忌惮几分?”

“林烈,他不会是林家人吧?”

张凌提起燃木山林家那个庞然大物不由肃然几分,与之相比,别说是赤日剑馆、邪锋楼这些势力,就算是整个不夜城也要卖其三分颜面。

“没有听说林家年轻一代有这样一个人物啊,嘶,我倒是有听到消息,林家主脉似乎有人近期来到不夜城了,但似乎不是这位……”

“唉,不说,不说这些了,我们饮酒。”

“也对,我等一醉解千愁。”

张凌与柳如松各自举杯饮酒,过程中还叫进来几位醉红楼最红最嫩的姐儿唱曲解闷。

酣畅宴饮到午夜时分,张凌疲惫混带着酒意已经陷在一群粉腿玉臂间沉沉睡去。

“喝啊,你再来喝啊!哈哈哈哈,你这么快就不行了。”

柳如松醉意熏熏摇摇晃晃的找人灌着酒,但随着张凌的彻底睡去。

柳如松眼中醉意瞬间就消解下去,他神色冰冷的将手中酒水仰头饮尽。

邪锋楼的楼主,是永远不会醉酒的,因为鬼,是不会喝醉的。

闭目感应了一下,确定四周之人的确是已然全无意识后,柳如松双手扯开衣襟,褪去上半身衣物。

在他背后的皮肤上,纹着一幅刺青,那是一个浑身是血、被撕去人皮的鬼,这幅刺青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鬼站在他的背后,一直跟随着他一样,诡异而又恐怖。

岭南不夜城养阴豢蛊两脉剑馆,豢蛊以问道馆为首,养阴则以邪锋楼为首,不过他们称之为刺阴秘术。

在修术者身上刺下刺青,引鬼上身,以自身为容器,获得阴灵法力。

这种刺阴秘术威力极强,因为以自身为祭品容器,因此很容易招来强大的鬼,并且法力融合程度也高,因此邪锋楼这些年逐渐压制住问道馆,毕竟蛊虫还是要自己来培养,而招魂引鬼,只要此术施展的次数够多,谁也不知道会招来天地之间怎样的游魂。

如果不是此术危险性太大,有数次施术时,招来的存在太强,把所有在场之人全都杀了,邪锋楼的势力不止于今日。

但就算是这样,邪锋楼多年以来也已经积攒下一批较好控制的强大存在,只是,人鬼合一,虽然更容易控制,但也更易使阴气侵体,导致修士神智混乱,修行者越发偏激疯狂。

即便修持之人,原本是冷静克制的性格。

便如今日,邪锋楼楼主柳如松,明明知道不夜城上上下下关注于此事,元老会关注于此事,那个林烈修为身份莫测,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退一步,但是……

“老子就是不想退。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老子凭什么退?”

刺啦。

声音犹如裂帛。

一条血淋淋的胳膊突然从柳如松的背后探伸出来,一条手臂,两条手臂,接着那两条手臂死死抓住了柳如松背部的血肉,痛得他脸色无比狰狞。

片刻后,一头无皮血鬼从柳如松背部爬行出来,而柳如松本人则像一个被掏空的面口袋般,趴伏在酒桌上,仿佛熟睡过去。

血鬼轻柔地为柳如松穿好衣服,再次闭目感应一番,确定房间里没有人醒来后,它打开窗户飞身跃了出去:

杀了何过,明日邪锋楼自然是不战而胜!

自己今夜与张凌在一起狎妓饮酒,很多人都可以为自己作证。

按照不夜城的规矩,杀人,只要未被执法队当场抓到,就不算是杀人,并且自己隐忍多年,这世上没几人知道自己的血鬼分身妙法:

“嘿嘿嘿嘿……”

是夜,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

今日又学到一种运转法门奇异的真息交互之法,因此陆城提笔以一种极丑的毛笔字将之记录在笔记上。

反观对照自己的断脉剑气运行法门,试图加以修正完善。

“呼……呼…”

门外传来轻微的酣声。

何过这小子晚上睡觉磨牙、打嗝、放屁,并且满楼道乱滚,以后哪个姑娘喜欢上他那就算倒八辈子血霉。

尤其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五感敏锐的陆城听得尤其清楚。

“再忍一忍,他也算为我赚不少钱,明天他就滚了。呼。”

在陆城静下心神,准备继续梳理剑术心得时,房间屋外,突然有一道鬼影闪过。

与此同时,陆城房间当中,那一直放置在竹箱当中的赤心神君像,突然扩散开深红色的光,其上有金银两色光辉涌动,似是要化作人形冲杀而出。

“……”

书桌前的陆城目光上扬,然后他微微摇头,赤心神君像扩散的红光,就消弱下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头无皮的恶鬼已然出现在悦来客栈的屋顶上面,不夜城的不夜,指的是此城民生富庶,到了夜晚时仍旧是灯火通明,犹如不夜。

但其实到了午夜时分,还保持亮如白昼的地方毕竟还是少的,那头血色恶鬼借着月光站立在屋顶,揭开瓦片向下方看去。

它,果然看到下方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躺在客栈二楼楼道中,踢开背子睡得那是四仰八叉。

“小伙子火力旺,猛,天天踢被子,我每天晚上要给他推拿调理伤势,还要给他盖背子,有时候真想打断他的腿,省得他再着凉。”

血色恶鬼闻声猛地抬起头来,却只见皎皎月色下自己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位一身破旧道袍的年轻道人,下意识地便猛向后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