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刘表还答应以1200钱一石的价格出售徐州食盐,最少供应在场诸家十五万石。
平心而论,刘表这个价格不算过分,可他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这**裸的把荆州士族大家们甩到一边吃独食,不但让在场所有士族大家的人都相当的不舒服,而且还让蒯越开始怀疑起刘表用意来。
他对刘表太了解了,刘表这人不到临渊,不会冒险。
可这一次,刘表却冒险了。
刘表不惜和荆州本地士族大家撕破脸,也要在中间拦上一手。
这更让蒯越怀疑起其中到底藏了多大的好处,竟然让刘表如此硬气了。
事实上还真让蒯越猜到了,刘表非要在中间拦上一道,除了榷盐以外,最大的意图就是独揽霜糖、雪盐这两样价值千金的东西。
这要是操作的好了,利润甚至三五倍于粮食换购食盐的好处。
“异度,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到家之后,蒯良就先开口,显然蒯良也察觉到其中的反常了。
蒯越点了点头:“其中必有我等所不知的情况。”
蒯良看了兄弟一眼,半是提议道:“那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蒯越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开口回答道:“派人去徐州看看吧,听说徐州刘使君也是汉室宗亲,能征善战,政通令和,外可抵御曹孟德,内可臣服不平。若是能够同他结个善缘,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善,就依异度之见。”
蒯良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随即突然想起了个事情:“对了,诸葛异公听说还在徐州,他还是徐州琅琊人士,你不是与他有旧交吗,正可写信与他。”
蒯越点头同意:“可也,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去徐州。”
除了蒯家兄弟外,蔡瑁等人回去之后也都很是不虞,只是他们没有像蒯家兄弟俩想的这么深,更没有他们俩这般胆大,居然想直接绕过刘表,联系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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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在回到郯城的第二天,便前往拜访臧艾。
臧艾这时自然早就知道了刘封即是昔日的糜封。
只是被骗了的他却也生不出半点的气,对方用的乃是阳谋,别说自己了,足智多谋的父亲不也照样入套了。
收到刘封来访的消息后,臧艾带着弟妹们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
刘封下车之后,快步走向臧艾,握住对方的手,亲热的喊道:“士勤,多日不见,实在是事务缠身。先前被家父派往广陵,此后又去了朐县,昨日方回。这一得空,就来见你了。”
臧艾,字士勤。
对于刘封的热情,臧艾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他其实还有些愧疚,羞惭于同刘封会面。
在臧艾的认知里,并不是刘封买粮坑害了他,而是他父亲割据开阳,不臣州府,引来刘备的平叛。
刘备获胜之后,还不计前嫌,重用臧霸,如今见到刘封,对方的态度又如同初见一般蔼然可亲,臧艾心中很是惭愧。
臧艾犹豫半天,还是吐出一句:“公子,艾愧不敢当。”
“士勤何出此言啊。”
刘封拉着对方的手,看向臧艾的两个弟弟:“士勤,还得劳烦你为我引荐一下了。”
臧艾赶忙介绍起来,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名为臧舜,一个名为臧贺,大的已经十一岁了,小的七八岁。
随后,臧艾将刘封引入正堂,奉上茶汤。
客气几句之后,刘封将话题引入正轨:“士勤,封此来,乃是特地为了请你出山,助我徐州一臂之力。”
臧艾吃了一惊,不明白刘封的意思。
刘封进而说道:“士勤有所不知,如今彭城国百废待兴,别驾糜竺已为我父任命,转为彭相,我想举荐你出山,担任彭城县县令一职,不知士勤可否愿意。”
臧艾更吃惊了,完全没想到刘封竟然是请自己出任县令的。
他爹可是在任城当国相啊,这就放他去彭城当县令了?
彭城到任城国可是近的很,走水路只要两三天功夫就能到了。
震惊过后,一股强烈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这种信任的感觉,使得原本就是个老实人的臧艾被感动到了。
“蒙公子不弃,艾必尽心竭力,治理地方,安抚百姓。”
刘封大喜过望,将臧艾搀扶了起来:“士勤,还有一事情想要麻烦你。”
臧艾拱手道:“公子尽管吩咐,艾愿效犬马之劳。”
刘封接下来简单的叙说了一下彭城的规划。
主要就是两块,第一部分就是招抚收拢流民,然后重新安置他们屯田,由州府提供口粮、种子、农具和衣物,收成则五五分成。
另外一部分则是开凿矿山,增加铁矿和煤矿的产量,将之输送往下邳的铁营。
目前定下的是,招募矿工三千人,待遇为每人每月给粮米五石,钱五百。
刘封本来还想加上伤残死亡补助,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一来,反对的力量会很强大,二来,条件真这么好,百姓反而会怀疑里面有什么阴谋了,三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战争,如果输了角逐天下的大战,那眼下做的一切都将会是昙花一现,毫无用处。
待遇之所以定的这么高,那是因为矿工也需要养家,而且工作非常沉重,因此刘封尽量把待遇调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