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能做商人的。”
“伱说得对,孤不能当商人,但只要孤一句话,就会有人抢着给东宫送钱。”
宁儿接着道:“那殿下又何故要行商呢?”
李承乾颔首道:“孤可以不做商人,但孤不能不了解商人,宁儿姐觉得呢?”
虽然听殿下叫一声姐姐很是高兴,可宁儿还是要行礼,恭敬道:“奴婢当不得殿下一声姐姐,还望殿下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
李承乾看了看四下,道:“这里又没有外人。”
宁儿是宫里行事较为有经验的宫女了,可面对殿下这般话语,她也难免脸颊一红,又道:“奴婢不敢当。”
殿外的宫女快步走来,她先是怯生生看了宁儿姐一眼,生怕因自己的到来而打扰了殿下与宁二姐的雅兴。
李承乾道:“是有什么事?你直说便好。”
她回禀道:“殿下,赵节求见,就在东宫外。”
闻言,李承乾看向一旁的宁儿,又蹙眉道:“他来做什么?”
在史书上有记载,原本李承乾会在贞观十六年准备谋反,赵节就在谋反名单中。
史书上匆匆一眼,至今记得。
宁儿提醒道:“当初赵节来寻殿下,说是想要入军,因他资历不够卫府不愿意收他,从文又没资格,也没读过什么书,想要谋得一份出路,之后长广公主也来见过殿下,说起了这件事,殿下答应了。”
李承乾疑惑道:“孤当初怎么会答应的?”
宁儿回忆了一番,又道:“殿下说赵节乃功臣之后,自当帮忙,而后便答应了下来,而且还要建设东宫右率,命赵节为领军将领,这是秋天的事了。”
“孤差点忘了。”
当然是忘了,这是“前任”答应的事,我怎么会记得?
宁儿又问:“要将赵节请进来吗?”
李承乾忽又板着一张脸,缓缓道:“不用了,就说孤反悔了。”
“可……”宁儿有意提醒道:“赵节的生母是当今长广公主。”
“也就是孤的亲姑姑?”
“嗯。”
“那又如何?”李承乾干脆道:“就因为他是孤的姑姑的儿子,孤就要对他网开一面,再者说东宫右率的位置何其重要,如今还未建立,孤更不能如此任用亲属。”
见殿下说得这般果决,宁儿对眼前的宫女道:“殿下的话语都听到了?”
“奴婢听到了。”
“那就去回话吧。”
“喏。”
年纪二十岁出头的赵节,穿着一身青衫就等在东宫外,他心里甚至已想好了以后在东宫右率指挥若定的威风模样,脸上正挂着欣喜的笑容。
站在赵节身侧的杜荷,他比赵节还小两岁,低声问道:“殿下真的答应你了?”
见他还有些猜疑,赵节双手背负,抬着下巴道:“殿下向来宽厚,待人和善,早就在今年九月就答应的事,某今天就是来赴任的。”
杜荷正色道:“此事有待商榷吧,东宫右率何其重要,怎能……”
说话间,宫女便快步走来。
赵节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重新站好。
“殿下回话,请你们回去,殿下不能擅用亲属,赵公子的事殿下反悔了。”
赵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又问道:“殿下当真是这么说的?”
宫女语气平静,又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气势,“正是如此。”
“我要当面问殿下。”
“殿下说了不见客。”
赵节欲言又止,重重一挥衣袖转身快步离开。
杜荷不忘朝着东宫作揖行礼致歉,而后也跟着离开。
因为豆芽的事,在坊间传言中东宫太子的病痊愈了,用豆芽结交了胜光寺的和尚,因赵节而得罪了太子他自己的姑姑,长广公主。
外人或许不知,东宫的人清楚,其实殿下同样讨厌胜光寺的那些和尚。
谁让那些和尚自作主张将豆芽菜公之于众。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太子殿下每每讲完红楼的故事,宁儿都会将故事写下来,命人送到立政殿,交给当今皇后。
听说皇后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本来,宁儿就是要将殿下生活起居,每日禀报给皇后的,记录故事也是捎带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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