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在棋盘上纵横,苏婉自认出身名门,棋艺说不上精湛,也算上乘。
成婚以来,与太子下棋的次数并不算多。
每一次都是以败局告终。
眼前的棋盘上,苏婉神色凝重,殿下的黑棋攻势很凶猛,找到白子的空隙,便一口咬住了。
苏婉觉得只要从太子的棋艺中学到一些,便能让自己的棋艺也更精湛。
河间郡王又与太上皇交代了一些话语便离开了。
李渊抱着小於菟问道:“稚奴与慎儿这两个小子还不回来用饭?”
眼看着晚上的饭食就要好了,也不见人回来。
东阳道:“爷爷不用担心他们,饭食一好,肯定会到。”
不出兄弟姐妹的所料,等饭菜上了桌,李治与李慎便回来了。
晚上的饭菜更丰盛了,长孙皇后问道:“稚奴?”
李治嘴里嚼着道:“嗯,母后。”
“在外面帮着你皇兄查案是不是没吃好?”
李治摇头道:“能吃好,就是没有家里的好吃。”
长孙皇后无奈一笑。
一封书信打断了李治与李慎的雅兴,这封书信是张柬之从博州送来的。
“这个贱人被揍了!”李治气愤道。
一家人都吃好了,饭桌上就剩下了爷爷,母后与皇兄,他大声道:“皇兄,张柬之被人揍了。”
李承乾吃着饭菜,慢条斯理道:“那又如何?”
“治想要回博州。”
给爷爷端着汤饭而来的李丽质,道:“干脆把你的封地划到博州,往后就住在博州,别回来了。”
李治刚才的锐气登时就松懈了下来,道:“那弟弟也不能坐视不管。”????李丽质给爷爷送来了汤饭,便心情不错的离开,不打算再多管。
李慎低声劝道:“张柬之被揍了,不高兴吗?”
“不高兴。”
李慎叹息一声又劝道:“其实这件事也不用着急的,在博州还有李义府。”
被慎弟这么一说,李治当即冷静了下来,言道:“慎弟说得在理,凭什么这种事也要我出手,应该是他张柬之没本事,就别想着来见我。”
李慎道:“如此甚好。”
李治又道:“可治还是要再去一趟博州。”
“晋王兄说得不错,这件事要有始有终,不过既然都回来了,这些天就留在洛阳,等来年再动身。”
出门在外,李慎就是李治的一颗定心丸,既能出谋划策,也能够劝李治不要冲动行事。
李渊听着这些话语点头,李慎为何这般的聪慧,是因这个孩子是承乾教养的,是东宫养大的。
从住在东宫开始,李渊就看着承乾教他们道理,教他们读书识字,并且学识十分了得,即便是李治看起来依旧是大器晚成的样子。
可就算是他,放在许多同龄人中,李治也是比其余的同龄人领先一大截。
只不过在东宫如此多的兄弟姐妹中,李治反而显得很普通。
李承乾吃着饭菜不语,李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别看他平日里就跟在李治身后,老老实实的模样,其实他比李治聪明多了。
只是李慎不愿意表现出来。
兄弟两人走到爷爷的宅院外,披着大氅坐在门前低声说着话。
李治道:“慎弟,你说皇兄是不是要独尊儒术了。”
李慎坐在石阶上,抬头看着漫天的大雪道:“不会的,皇兄是不可能独尊儒术的,我们自小所学的学识就不是儒家学识,而且从小到大,皇兄就教导我们要时刻保持辩证的目光。”
“皇兄在意的是谷那律此人的名望与学识,但于社稷来说,皇兄不会只采用大儒一家之言。”
李慎又强调道:“晋王兄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
“我们在东宫所学的学识,皇兄从未再教给别人,即便是大儒,皇兄也从未说过只言片语。”
李治思绪早就不在皇兄与大儒之间,而是又道:“我们晚上去给许少尹帮忙,听闻他要接手洛阳的事,会很忙的。”
李慎叹息一声,与宅院内的姐姐投去眼神。
临川听到两个弟弟的言语,她点头示意他们两人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