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喝着酒水,就有门外的小吏匆忙来报,道:“宫里派人来了。”
闻言,李道宗醉意顿时全无,他收拾着酒碗与酒壶,慌张道:“就说了不能与你饮酒,现在倒好。”
李孝恭看着他慌乱的模样,拍桌笑得更大声。
“还笑。”李道宗瞪眼压着嗓音道:“还不将酒碗收起来。”
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宫里的太监已到了正堂,这个太监先是闻了闻酒香,而后看向一旁炉子上还温着的酒水,面带笑容道:“今日太子殿下练字,给两位带来了两副字。”
说着话,这个太监让身后的工匠将一副裱起来的牌匾递上,看了看四下,看向上首座的墙面,道:“那里空荡荡的,就挂在那儿吧。”
几个工匠上前,将牌匾垫手垫脚地挂上。
太监满意点头,道:“这样就很好。”
李道宗抬头看向牌匾,四个大字悬在头顶,恪尽职守。
还未等人开口,这个太监又道:“太子殿下还练了一幅字,是送给河间郡王的。”
“哦?”李孝恭倒也不惧被人发现在官衙饮酒,而是道:“拿来,给老夫看看。”
又一个牌匾递上,其上写着四个字,心有正义。
太监道:“太子殿下说了,两位叔叔这些年辛苦,就当是新婚贺礼的回礼,还望两位叔叔收下。”
李道宗道:“还请回禀太子,我等定不负殿下心意。”
太监满意地点头,领着人离开了。
宫里,李承乾带着新婚妻子正在宫里散步,与她说着这里的宫殿是如何修建的。
本来是夫妻俩羡煞旁人的散步,太子殿下却讲述着宫里的那一座座宫殿花了多少银钱,似在算账。
她心中不免有了一些责任感,这份责任感来自女主人三个字。
丈夫是太子,又掌朝中钱粮调度大权,成为东宫太子的妻子,要面对的事更多了。
殿下没说伯父遇到的事,之后皇后请家母来宫里探望,苏婉才从前来探望的母亲口中听说了伯父的遭遇。
这件事被太子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说起责任,东宫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孩子。
学识出众的长乐公主,精通医术的东阳公主,天赋异禀的小兕子,还有余下的弟弟妹妹。
意识到太子牵着自己的手,苏婉感受着殿下手掌的温度,心中又踏实了下来。
“稚奴,你又打架了!”
走回东宫,就听到了李丽质的呵斥声。
李承乾领着妻子在爷爷身边坐下。
小兕子抱着一叠卷宗而来,道:“这是朝中送来的,皇兄又把张柬之揍了。”
李承乾带着笑容点头,“快去劝劝你姐姐。”
苏婉也有些困惑。
终于,挨了打的李治委屈在东宫门前罚站,“爷爷偏心。”
李渊道:“呵呵,伱父皇也偏心。”
李治欲言又止。
注意到苏婉的目光看来,李承乾笑着示意她别担心,也别去管。
听着李治向着爷爷撒娇,苏婉倒也理解了,这个家和谐之余,也有各自的脾气。
之后李治也妥协了,他认了错之后,就带着慎弟一起去被罚去扫地了。
说起张玄弼父子,也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在洛阳挨了李义府的一顿打之后,奔赴长安前来告状。
不过被李景恒给拦下了,虽说不知他与张玄弼说了什么。
这两个弟弟与张柬之似乎八字犯冲,稚奴又把张柬之打了一顿,就当是孩子间的打闹处理了。
李承乾翻看着卷宗,这些卷宗都是西域送来的,说的都是郭骆驼在西域遇到的种种困难,以及西域的崇文馆建成,就在安西都护府边上,西域的崇文馆有二十人,并且招收西域人来学中原文字与语言,当初提议这个举措时,郑公是极力赞同的。
东宫的势力在西域算是扎下了根,李承乾看完一卷再拿起另一卷,如今西域的水土情况还没这么糟,可郭骆驼种植棉花的成效并没有预想的好,种棉花看起来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