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恐怖,老子都怀疑这扇门后究竟是冥宫还是冥府?”
“不说鬼洞人是从地底下爬出的妖怪么,会不会就是从这扇门后出来的?”
“咦,你还别说,真不是没可能。”
“别说了,越说越他吗渗人。”
有灯火照射。
嵌在山崖上的石门也愈发清晰。
河边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尤其是站在石门下的几人,被衬托的犹如蝼蚁一般时,那种反差感更是强烈。
“师兄,门后不会真是……”
老洋人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沉默了一路,直到此刻,他内心积郁的情绪终于压抑不住。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
但作为师兄的鹧鸪哨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
鬼洞么?
他其实也在自问。
作为扎格拉玛一脉族人,他们从有记忆开始,就知道一件事。
一切痛苦的来源。
便是那座无法言语的鬼洞。
如今,走过半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和几千年前的先祖们一样,要直面它了么?
但一切未定之前。
就算是他也不敢确认。
稍稍迟疑了下,鹧鸪哨回过头,看着黑暗中老洋人那双急切、忐忑、不安、复杂难掩的目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别急。”
“门开过后,一切自然尘埃落……”
轻声安慰着。
但一句话还未说完。
耳边骤然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鹧鸪哨心头猛地一沉,也顾不上其他,迅速转过身,抬头望去。
暗河对面,石门之下。
原本还漂浮一处的火光,已经四下散开。
其中一盏更是砸落在地上。
玻璃罩子散落一地,零星的火光中,一个伙计半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脖子,双眼凸起,额头上青筋横亘,满脸痛苦,
在他身前不远外。
一条足有两三尺长的黑蛇,昂着脑袋盘旋在山崖间。
头顶那双肉瘤般的眼睛里射出阴冷的寒光。
分明就是被黑蛇咬了。
“坏了。”
“不是都被杀了吗,怎么还有那鬼东西。”
“好像是老七,他娘的被咬了。”
“怎么会,过去之前明明抹了雄黄,含了消毒丹的。”
只眨眼间。
名为老七的伙计,五官七窍中便往外渗出浑浊漆黑的血水。
就如被打湿淋透的泥塑神像。
不断流淌着黄泥水。
跪在地上的他,正承受着非人的痛苦,面目扭曲,身形挣扎,喉咙里发出一阵不似常人的哀嚎惨叫。
在寂静如死的洞窟四周回荡。
看得河边众人满脸骇然。
“这边也有。”
“别跟过来,蛇,全是蛇。”
“快退!”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四下散开的几人,似乎也遭遇了蛇群,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灯火,试图逼退它们。
而另一边的石门下。
跪在地上的老七,混身上下都已经溃烂,腥臭难闻的血水所过之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溶化。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
哀嚎声甚至都还在四周回荡。
他人便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老洋人兄弟,弓给我。”
陈玉楼眉头紧锁。
虽然深知此行凶险重重,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死去。
但真正看到那些随行多年的身影,眼睁睁死在跟前,他还是难以抑制的生出一股滔天怒火和杀机。
该死!
明明连蛇母都已经被绞杀。
为何蛇窟中还有黑蛇暗藏?
“好!”
闻言。
老洋人想都没想,便将手中蛟射弓往前一递。
接过拿在手中,陈玉楼纵身一步掠出,追星赶月般转瞬落在桥头的石墩上。
嗡!
手指扣弦,轻轻一拉。
几乎不见他怎么用力。
足有数十石重的蛟射弓上嗡鸣声大作,弦如满月。
“这……”
老洋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用弓。
瞳孔一下放大。
眉宇之间满是震撼。
他比谁都清楚这把弓的强度,即便强如昆仑,想要拉至满月的地步,也断然做不到如此轻松随意。
然而。
下一刻。
让他更为惊叹的一幕出现。
只见陈玉楼手持大弓,倏然放开,空荡荡的弓身上,一缕无形的气机轰然射出,尚在半空,便凝聚成漫天火焰。
“灵气化火。”
鹧鸪哨心头一动。
当日瓶山巨棺外悟道时,进入幻境中的他,就曾见到那位青池仙人施展出这等秘法。
弹指间。
灵气随意变化,逆转阴阳,衍生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