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隔壁房间,门被推开。
一个小厮,推门而入。
里面此时,丝竹之乐,轻歌曼舞。
小厮拍手,房间里声音一停。
房间屏风后,推杯换盏声一停,有眉眼隔着屏风张望过来,不悦呵道:
“怎么回事?谁叫你们停下的?”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不好意思,客人,我家小姐有命,天香楼庙小,容不下诸位,还请移驾别地。”那小厮嘴上面无表情。
“砰”
“砰”
“砰”
杯子落桌,屏风一炸。
一张圆桌上,七八道身影现出。
赫然是前日出现在内城,表现最积极,写下自白信的其中几个。
锻兵铺的曹谷主,快刀坞的唐坞主……..
几个天关城的二三流势力,亲眼见到“陈阎王”离开天雄关,大为振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压抑几日的恐慌顷刻释放,正在把酒言欢,颇有些放浪形骸。
凭时个个都是一方势力头目,人前锦绣华衫,讲些气派风度,此时脸色乖张,喝的衣衫散乱,嘴里粗词滥语,就像市井混迹的泼皮。
听到,一介小厮竟然要赶他们走。
那还了得!
这几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脑袋搬家,现在连一个小厮也敢随意站在他们头上拉屎,凶光大放。
但这些人,自然不全是目光短浅,酒气上头的,例如锻兵铺的曹谷主,是知道天香楼背后是有有背景的,听说过这位“小姐”的存在,很神秘,猜测应该是位惹不起的。
不然以这天香楼的规模,来往的三教九流众多,加上这里都是貌美的胡人女子,麻烦肯定不断。
心中正一凛,却见有人竟然直接出手,一道破空声直接朝着小厮的脑门射去,一时脸色猛然一变。
“蠢货!”
骂了一声,但阻止已经来不及。
而就在这时,一道破空声急响。
接着,房间一晃,一双长着淡金色毛发的胡人大汉出现在房间里,一只手挡在小厮面前,手中抓住了一根铜筷。
大汉拳头一碾,手中的痛快化作点点金沙,随后此人牙齿一张,狰眼看向这群家伙,
“就凭你们这些渣滓,也只能在背后说人长短了。”
“小姐不爱听,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说着,身形一震,体表暴起轰鸣,身形瞬间一晃,如同一头蛮兽,冲了过去。
几个呼吸后,天香楼高处,一处房间窗户炸开。
“轰”
一个人从里面惨叫飞起,啪地从数十米高空坠落。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南城此时正热闹,街上的人影发出惊呼声,纷纷避让。
“砰砰”落地声响起。
八道人影,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外面大街地面上,摔了个实心。
几人被那胡人大汉硬控了真气,连神通都施展不了,只能靠着肉身结结实实,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把地下都砸了一个大坑。
“哎,这不是东城快刀坞的唐坞主么?”
“铁砂帮的帮主也在。”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被天香楼的丢出来了?”
“…….”
这些人被百姓们认了出来,人群里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八人狼狈起身,想到自己也算个人物,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沦为笑柄,脸色黑的如锅底。
“滚开!”
几人朝着四周看热闹的人怒斥一声,并将挡在身边的几人打翻,准备掩面而逃。
却见这时,有呼喝声起,一队甲士骑着大马冲了过来,亮出天雄关的巡山校尉令牌。
“奉卫中郎令!”
“锻兵铺曹猛,快刀坞唐岩,铁砂帮……..”
“前日尔等自白时,有他人检举,伱等几人涉嫌帮助李家叛乱!”
大马上,卫重的手下巡山校尉,手中亮着几张按有手印的自白书,缓缓开口道:
“现在请跟本校尉回府司走一趟,查明真相,中郎将自会定夺!”
这一下,本来怒火攻心的八个人,脸色一变,然后气急反笑。
例如快刀坞的坞主唐岩,性子最为火爆,种种加起来,说话更是有些肆无忌惮,
“放屁!”
“想跟你们走没门,真以为你们卫中郎,是那位陈阎王!”
“哈哈,那位都走了,你们真以为我等怕你们巡天司不成,”
“滚!”
听到这话,周围人群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