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对面的紫袍男,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左侧肩膀往下一压,凑近过去,
“夏侯兄莫不是在白帝城吓破了胆,我二人认识这么久,怎么现在不见你心气。”
说着,眉毛一扬,眼神露出狡黠笑意,“成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剑南道的道抚司如今自身都忙不过来,他们的镇魔大将现在在西边疲于应付蠢蠢欲动的魔国,镇魔指挥使则在南边幽门关坐镇,震慑那些妖族,伐山军兵马在应付到处乱窜的妖魔,又能分出多少心思。他们那些迂腐之人,也不看看这天下局势,牛鬼蛇神,还不够乱么,还为所谓的朝廷卖命,呵。”
“再说,咱们就是借个道,怕什么!”
这话一出,此人耳朵一动,目光陡然望向窗外,接着身子一闪,出现在窗边,随后目光灼灼,看着一只黑色雄鹰,飞驰而过,直接跨越一道更高的城墙,不见了踪影。
那里是天雄关内城,占据十数里!
内城城墙比外墙更加雄伟高大,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设有一座角楼,角楼飞檐斗拱,威严厚重,上面旌旗猎猎,有一道道森寒铁甲,雄然而立,守卫森严,气氛肃杀。
内城四处,设置着各处兵营、粮仓,府邸,武库,次序俨然
而其中心是一座点将台,由汉白玉砌成,台阶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一面面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赫然是黑底金边纹山旗!
就在这时,黑色大鹰飞到点将台四周一处烽火台上。
接着,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延伸到将军府一处主厅。
此时,主厅内,正坐着三位中郎将。
天雄关中郎将卫重,一身常服,脸色方正黝黑,浓眉如剑,斜插入鬓,眉下一双虎目,下巴一撮短密的胡须。
剑阁关中郎将武胜,一身铜甲,颌骨宽大,眉毛浓密且微微上扬,双眼炯炯。
第四山中郎将常山,方脸浓眉,鼻子八字胡,浓密卷曲,身躯魁梧,身穿一身黑色重甲,一双吊睛眼,颇有威严。
此时,三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或是怒眉张目,或是低头沉吟,气氛沉闷。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厅里的三位中郎将,抬起目光。
只见,一位甲士快步进了大厅,然后对坐在正中的天雄关中郎将卫重,抱拳禀告。
“将军!”
“第九山兵马已至南门外两百里蝎子山。”
这话一出,三位中郎将顿时脸色一动,神色各异。
“知道了,你先退下!”卫重摆手,然后看着座下其他两位,
忍不住眼角微眯,
“两位将军,道司下令,让我等暂时听从那位第九山中郎将的调派,正主就要来了!”
“如今天雄关身处旋涡,形势复杂,卫某这回心里没有底,这第九山中郎将的名字,我又没有听说,不知什么来路。”
“常中郎,你当真不清楚?”其目光落向中郎将。
常山皱了皱眉,闷声开口:“第九山在南边吃了败仗,死伤了大半,退回抚司休整,原先的侯中郎也战死,这山兵马差点要散,常某出来,显然消息不灵通,不知道道抚司发生了什么事,派出的此人什么来历,没听说过。”
只有那剑阁关中郎将武胜,眼神精芒闪烁,隐约有一丝坐不住。
第九山中郎将陈渊,这个名字,自他接到道抚司飞声传令后,就一直在惊疑。
如果真是这个人,以对方在剑阁关,单枪匹马枪挑三头天关肥遗的神通广大,眼下局势他们能周旋的地方就多了不少。
他没开口,在没确定之前!
这时,卫重赫然起身,眼神闪烁着一丝莫名神光,
“不管如何,大局为重。”
“我等三人,去迎接这位第九山中郎将吧!”
……
不久后,雄天关内城南面厚重的一扇精铁大门夸拉拉大开。
紧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出动,一道道铁甲汹涌而出,阵仗浩大,震动地面直颤,惊起一声声惊呼。
南城门,那边是巡天司现在唯一还掌控的门户!
只见,一个个铁骑兵甲井然有序地,每隔十来丈一个站位,挎刀立于两侧,封锁这条道路,一路延伸而去。
而此时,在之前那座朱红高阁之上,吴姓紫袍男,看见守在内城的巡天司陡然出动这么大阵仗,不由惊疑。
“巡天司这是来了什么人?”
与此同时,不少人视线都不由凝神,朝着南边而望!
不久后,便见南边城门大开,一阵呼喝声传进了天雄关。
接着就是大地轰鸣,残阳如血下,一条血色洪流,一声快马入了城!
而那铁甲洪流之首,一道青衣白马,衣裳猎猎。
高阁之上,夏侯渊透过窗户,远远看到那人,眉眼狂跳,脸色瞬间大变。
“他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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