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妹妹继续得意忘形道：“最关键的地方来了，当晚突然就下了大雨，陈源不知道我住在对面，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本来想该不该留在他家里住，因为现实恋爱才不久，人家总归是要矜持的嘛……可陈源居然主动提出送我，真是正人君子。当晚我们出了门，可惜路上堵车，风又太大，走路都困难，都被淋成落汤鸡了，我们在雨里抱抱还啵着嘴。”
“好了，啵嘴就不用说了，说重点。”
“重点就是啵嘴啊！”姜瑶一拍手，一脸的遐想，“那真是太浪漫了，我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就回家了，不过什么都没发生。”
“姜家家规，夜不归宿，罚跪两小时！你给我滚过来！”姜凝听到这里突然就破防了，过去拽住妹妹睡衣上的帽子，拉着她往地毯上扯。
“不是说好坦白局……喂，你干什么？冷静啊。”
“好……好，我冷静！你说吧，我回来以后你有没有瞒着我晚上偷偷去找陈源？”
“就一次。”
“就一次！？你想有几次！姜瑶你是真不要脸啊，不觉得自己轻贱嘛！”
“我们是情侣，想干什么干什么，轮得到你这个丑八怪来反对！”
“你说谁丑八怪呢！？”
姜凝一巴掌甩过去，速度快的隐隐有破风声，吓得姜瑶赶紧戴上毛茸茸的帽子，这一掌拍下，她的帽子都被扯到下巴处，眼前一片漆黑。
她缩着头，帽子卸了大部分的力道，瞅准了机会，姜瑶死命的抱住姐姐的腰部。
嘴中大喊着，直接给她来了个蛮牛冲撞。
给姜凝撞得摔倒在地上，好在有地毯是软的，不然这下子屁股要摔成八瓣。
“跟我打，你得再多吃两碗饭，呵呵。”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姐姐，耀武扬威似的挥起小拳头。
姜凝揉着屁股，被撞懵了的脑袋缓过神来。
“除了这些，你没别的瞒着我了？”
“没了，剩下的都被你发现了，聊天记录你也看过了，反正我是先成为陈源的女朋友，昨天晚上陈源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当时就应该冲进去打你一顿！”
“为什么没有呢？”姜凝双手撑着地毯，就这么看着她，逐字逐句，“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梗起脖子，可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眼神蓦然冷淡。
“因为你也不确定陈源就是百分百的喜欢你，对吧？你借我的身份时，他明确的表达了对我的喜欢，对吧？所以你害怕了，你怕说了以后陈源会抛弃你而选择我，那样你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不断响在耳边的话音，像是魔鬼的低语。
姜瑶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不许再说了！我不要听你说！”
“为了避免我发现这一点，你故意把事实的黑白颠倒，谎称是我借了你的身份，其实一切是反过来的，瑶瑶？我猜对了吗？”
“我让你不要说了！！！”
姜瑶扑过去，用手死死的捂住姐姐的嘴，抿住倔强的嘴角，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她。
这一刻，她把姐姐咬碎吞下肚的心都有。
可姜凝根本不害怕，她的眼神更戏谑，盯的妹妹彷佛身体被洞穿了。
姜瑶颤抖着闭起眼睛，又缓缓睁开，松开手。
“你说对了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现在去告诉陈源？我不相信他不喜欢我，你去吧，现在就去。”
“我不去。”
“你不敢，你怕说出来，成为第一个袒露事实的人，反而会遭受到更多的讨厌……那你不敢说又有什么所谓呢？”
姜瑶敏锐的把握到了事情的真正关键点，她忽而就变得释然了起来，语气也平和了。
姜瑶轻轻点了一下姐姐的唇沿，之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表情极尽迷离。
“所以，他即使亲了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始终占据一半，哪怕他亲的是你，可想的有一半是我，这对于一直追求纯洁爱意的姐姐，是否是一种惩罚呢？”
你来我往的交锋，似乎每一句话，都能让对方内心破碎。
杀意隐藏在最朴实的话里。
姜凝承认，这一刻，她的心在狂颤，嘴角都忍不住一抖。
姜瑶彻彻底底的成长了，作为姐姐，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还把她当做小孩子来看待。
现在的妹妹完全可以与她匹敌，任何方面，不落于后。
连吵架，她都占据不了上风了。
以往，姜瑶只是会急的不停谩骂臭姐姐、笨姐姐，现在她完成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蜕变。
妹妹了解自己，也了解姜凝，妹妹知道姜凝最讨厌听到什么。
了解，是最锋利的武器。
……
“我们这样打下去，吵下去，是永远不会解决问题的！”姜凝气喘吁吁。
“你先告诉我昨晚你有没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