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迸发的血花中,永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杰拉尔,似乎根本不相信杰拉尔就这样动手了。
“为……什……么……”
等他能够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是倒在血泊中的半截身体了。
他死死的盯着杰拉尔,那双眼睛里满是震惊、失落和痛苦。
“父亲……为什么……”
杰拉尔看着永新那半截扭曲着的身体,平静的说道:“我的儿子已经死在了十年前,你只不过是借着他的身体回来的怪物而已。”
永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那巨大的失血量还是掏空了他余下的生机与力量,最终他睁着大眼,没有了动静。
仿佛就这样死去了。
但杰拉尔却没有就这样离开,他只是往后退了几步,静静的看着。
而后,便是一声叹息。
“好吧,在那只眼睛下,确实不应该做太多没有意义的伪装。”
永新突然的“活”了过来。
在杰拉尔的注视下,那半截被砍掉的身体又爬了回去,重新和另外半截身体粘合在一起。
“我对那只眼睛越来越好奇了。”永新一边复合,一边再次看向了杰拉尔的左眼,“按理来说,我连心跳都可以停止,你没有道理能够看穿我,而且在你动手之前,我和正常人应该没有任何区别才对……”
他顿了顿。
“还是说,你不是因为那只眼睛才动的手,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杀掉我?对……肯定是这样,这才是你,这才是你!”
他逐渐兴奋了起来,舔着那被鲜血浸泡过的嘴唇,高喊着。
“就像当初你能对被污染的战友下手一样!现在的你也能对被污染的儿子下手!这就是你,这就是你啊哈哈哈哈!”
永新的笑声还没有结束,那链锯剑便被再一次抡起,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半圆,而后再次将他那还没有粘合完毕的脑袋削飞。
紧接着又调转了剑身,顺着那没有头的身体又是一个顺劈。
这把被橘修复过的链锯剑,虽然在动力上远不如现在的新款,也不如十年前的它本身,但对于**凡胎而言也是足够了的。
而且杰拉尔显然并没有把永新当做是一个正常人,他就像是在对待这十年来不断在他家门口徘徊的污染物,每一次攻击都是奔着要将他剁成碎末,再起不能去的。
很快,永新便被杰拉尔砍得不成样子了,连保持站立都不可能了。
但永新依旧没有死去,因为他的声音正从四面八方而来。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记忆中的你,这才是你当初教给我的东西。”
杰拉尔发现,那些说话的东西正是永新散落的血肉。
于是他再次向前,将每一块能够发声的血肉再次用链锯剑碾碎。
可永新的声音却仍旧没有消失,他冲着杰拉尔大喊。
“你现在想要杀死我了?为什么呢?”
“难道你忘了吗?”
“当初是你叫我不要死的!”
“是你叫我不要死的啊!”
杰拉尔的身体顿了一下,他猛地转过身,看到那些如蒲公英般在空气中飘散着的血肉逐渐在他的身后凝聚成形。
他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残破不堪的依偎在角落里,像是受了重伤,同时对他露出了苍白的笑。
“你为什么会忘了呢?”永新轻轻的说道,“是你让我不要死的啊,父亲。”
这个画面,如重锤般敲在了杰拉尔的心头。
不,不要死?
这句话让杰拉尔感到有些恍惚。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的转过了头,而后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有人正向着他走来。
而那人穿着宵星的制服,满脸的迫切与慌乱,仿佛迫切的想要去完成什么事情。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人正是……杰拉尔自己。
他以为这又是永新的手段,下意识的用链锯剑斩去。
但链锯剑却什么都没有碰到,毫无阻碍的斩了下去。
这是……虚影?!
杰拉尔大惊,还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那道十年前的虚影就冲到了他的面前,和他叠加在了一起。
接着,杰拉尔便感到一阵剧痛,仿佛脑海中在不断生出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