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推到杰拉尔的身上?”芬利说道,“可是没有证据……”
“不,已经不需要证据了,芬利部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再需要那些死板的条规了。”永新指着芬利,说道,“等你回去以后,你就可以发现,你说的话,就是证据了。”
芬利的瞳孔微微一凝:“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们昨晚的冒险行动并没能毕其功于一役,但也已经取得足够大的成果了。”永新笑着说道,“霍尔曼死了,你看看其他的主教,有回应吗?”
芬利没有说话,但他明白了永新的意思。
一区主教身死,放在以往这绝对是天大的事情,通天塔主教肯定会召集剩下的主教商讨对策,并且宣布在找到真凶前整个天琴进入紧急状态。
这些都是写在条规里的。
但是现在,霍尔曼已经死了一个晚上了,这些事情却都没有发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主教们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而天琴,也已经无力对眼前的状况做出任何的回应了。
祂就像是个迟暮的老者,光是呼吸就已经消耗掉祂全部的精力了。
这一刻,芬利感到了深深的悲凉,虽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永新并没有管芬利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慢慢悠悠的向着芬利走去,缓缓的说道:“没有了主教的掣肘,芬利部长,你现在已经能做到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而逐新会,也需要你现在的力量,去解决掉那唯一的隐患。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把魔鬼部队调入城。”
芬利微微眯起了眼睛:“魔鬼部队?那是禁忌。”
“我已经说过了,芬利部长。”永新平静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就已经没有规矩了,自然也就没有禁忌了。”
听了这句话后,芬利深深的看了永新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在芬利离开后,一个古怪的触手从办公桌里探了出来,它环顾四周,在“看”到永新后,它的躯体蠕动了起来,很快就裂开了一张嘴,而后发出了声音:“看来这个手下并不是很听话。”
“他会听话的。”永新笑着说道,“和那个死去的骑士不同,他只不过是个又当又立的婊子罢了,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来为我们办事,只要有了这个借口,他就会骗自己去做任何事情。”
“呵呵,你对人心似乎很了解。”那声音淡淡的说道,“这就是【支配】吗?”
“只是在经历了太多次生死后,把一切都看透了罢了。”永新轻笑着回答。
“但你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忧。”那触手问道,“因为杰拉尔?昨晚他突然使用出了不属于他的力量,按照你的说法,是莱茵的法术?”
“是的,那是莱茵的法术。”永新微微颔首,“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他在莱茵肯定得到了什么东西,但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派人去莱茵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啊。”那触手悠悠的说道,“但让你担忧的点,应该不止是这一个吧?”
永新沉默了下来,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的走到了办公室的窗户旁,眺望着远方。
远处的天空一片昏暗,因为堆积着乌云,空气中满是潮湿的味道,隐隐间还能听到低沉的雷声。
要下雨了。
“昨天晚上受了伤后,我就立刻离开了这里。”永新说道,“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才带人重新回到了这里,他已经不在了,但我发现,霍尔曼主教咽气的时间还没超过两分钟。”
那触手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你的意思是,霍尔曼很有可能在最后时刻与杰拉尔有了交谈?”
“是的。”
“那也就是说,他从霍尔曼那里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天琴现在的状况,我主的存在,以及……”
“我是谁。”
永新平静的接过了话茬。
这时,沉闷的雷声轰然响起。
而后暴雨倾盆而至。
看着雨幕下的天琴,永新轻轻的说道。
“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
“呼,呼……”
杰拉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扶着墙,在下着暴雨的巷子中缓慢的挪动着。
还没走两步,他就会停下来干呕几声,有时会呕出鲜血,那血很快就会被积水稀释,而有时则什么都呕不出来。
“你的身体要比我想象中的差很多啊。”白维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慢慢悠悠的响起,“没有了机械的辅助,你真的和残疾人没什么区别了。”
杰拉尔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又听白维说道:“有人来了。”
几秒后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便立刻贴墙站着,同时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