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吃了五碗,肖长成才停下来,他的理智也重新回到了脑中。
尴尬笑起,刚想要给左辰道谢,却忽然觉得肚子内猛的一痛。
眼睛一翻,竟是昏了过去。
眼见着肖长成直接躺了板子,彩衣傻眼了,她看向左辰,不知道该怎么做。
左辰叹息,用手指敲了一下肖长成的脑袋,他这才忽的醒来。
重新活过来之后,肖长成连续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并无大碍,才坐起身来。
这次再看左辰眼神已经真的宛若看神仙。
刚才肖长成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疯了,全没有节制。
“饿的太久,心中都生魔了。”
肖长成闻言,垂下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左辰没有责怪说教肖长成的打算,他很清楚饿成了这样心中没魔才不对劲。
苛责受苦受难的百姓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找到事情的根源,然后解决才是重中之重。
这次哪怕没有功德可赚,左辰也打算多管这一把闲事。
和心不心善没关系,左辰单纯只是瞧着有人把世道祸害成这样不爽。
道心不畅通很有可能会影响修为,这可不行。
“你听过勿相忘吗?”左辰问肖长成。
肖长成摇头:“我在镇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听过看病的百草堂,知道做饭的醉仙楼,这勿相忘却从来没听过。”
左辰又拿出舍利子,叫出了和尚:
“和尚,你知道勿相忘吗?”
肖长成看到从舍利子里面冒出来的和尚,瞪大了双眼,
“俺还真听过。”和尚挠了挠后脑勺:“当时俺村里来的那个行脚商人就说自己是什么勿相忘出来的。”
“劝你立佛像那个?”
和尚点头,又有点迟疑:
“可俺见他不像是坏人,当时在俺村子里面,他只是卖了点小物便离开了。”
和尚肯定不会在这上面说谎,左辰干脆问:
“和尚,你家在哪?顺路吗?顺路我们便去你乡里。”
“顺路是顺路,可俺乡里已经没有活人。那是片死乡,道长还要去看吗?”
“去瞧瞧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左辰看肖长成,后者连连点头:“一切全依道长的。”
驴车稍稍调整前进方向,沿着荒路漫步前进。
肖长成看着远方,手捏在怀中的骨灰包上,喃喃自语:
“我带你们回家去。”
……
徐州大城长阳内,人声鼎沸,路旁热闹。
有喝酒吃肉的、有说书的、有戏班唱戏,大城门一闭,外部荒的遍地白骨,里面耍的灯红酒绿。
这里是康王府所在,康王心善,见不得穷苦人,便把那些有趣的,有本事的,自己家门客,自己房小妾全都聚集到了这城中。
有酒有肉有银子,在徐州当中似如一座世外桃源。
此刻城中某户大宅内,正厅中央有一书生打扮男人正在拿毛笔写字,旁边恭恭敬敬站了四个丫鬟,有研墨的,有递笔的,有端着水盆帮着擦汗的,还有个掐肩揉腰。
书生却好像执念于眼前字画,周围四个丫鬟看也不看一眼。
忽然,他手中笔停顿了一下,一滴墨砸到了白纸上,啪嗒一声炸开,像是一朵黑色的花。
四个丫鬟被吓得魂不守舍,齐齐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书生倒是没搭理她们,他眼眉微微一挑,奇道:
“有人杀了我个妾室?谁这么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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