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没法把左辰劝留,刘癞子便多叮嘱了两句:
“您可能嫌我罗嗦,但我还是得多说两句,道长您要是往北走的话,肯定会过徐州这个地界,那里闹灾闹得严重,路上不是流民就是野匪,大铁锅里都炖着娃娃,道边碰到的野店,十个里有九个卖米肉,那路可不好走,还请多注意啊。”
“我晓得了。”
左辰点头,把这些叮嘱记在心里。
……
青州城边界,道路通畅,再往前不远便是青州和徐州的把关处,关口上站着备甲的士兵,持枪拿弓。
他们并非朝廷的兵,而是寿王私自养的兵,守在关口并非是为了防着外族贼人,而是为了防止徐州的饿鬼!
饿鬼跑的慢,这关口只需要早上拉弓齐射一遍,射死昨天晚上偷跑过来的饿鬼,晚上拉弓齐射一遍,射死今天白天偷跑过来的饿鬼,便是功德圆满,回家杀鱼吃肉。
今儿关口旁边官道上来了位贵人,老奴牵着骏马,骏马拉着马车,车旁站着侍女从花篮里面向外散着花,贵人就坐在马车里。
他们停留在这,就像是等着谁,士兵们也不敢靠近,也不敢驱逐,便站在关口上望着他们,直到从早晨等到了晌午,从青州的方向才骑来一匹快马。
快马到了马车旁边,自上面下了一俊俏少年郎,少年郎背后背着一用油布裹着的大包,快步走到了马车旁边,单膝跪地。
“祖父,刀我给您带出来了。”
赵公子从背后把大包摘下来,随后小心翼翼的解开上方缠着的布条,递到了马车面前,马车车门也砰的一声打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影。
守关的这群兵只觉得周围气温似乎都低了几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赵公子只觉得手中宝刀似乎被不可见的力量所握住,他直接松开了手刀,便飞入了车厢当中。
约莫四五次呼吸之后,车厢内才传出一声苍老的感慨:
“宝刀,确实是宝刀啊!
“这口刀单拿出来都能上的了神兵榜前十…不,能上前五!
“把这口刀献给寿王,咱们争天下便更有把握了!”
车厢内的老人感慨了好几声,最后却还是嘀咕了一句:
“可惜这刀上杀气太弱了,看样子之后得拿几个人祭祭刀,要不然发挥不出来那股子劲!”
“祖父,这把刀你可喜欢?”赵公子额头上流下些许汗珠,他脸上挂笑,小心翼翼的发问。
“不错。”老人道:“虽然你谋白首湖失败了,不过看在你这刀的份上,回族里自然会给你赏赐。”
赵公子在得到了这个首肯之后,这才眉开目笑起来,随后起了身,又有点忧虑的道:
“祖父,我之前也通过传讯和您说了,青州那边不知道从哪来了个世家大小姐,正因为是她才坏了我的事,可我当时偷偷命人看了她一眼,却全然不认识,这……”
“无妨。”老人冷哼:
“说不准是哪个世家插手。现如今藩王都在争天下,水底下鱼龙混杂,恐怕只是个皮皮虾乱蹦罢了。”
皮皮虾乱蹦?
那河神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妖了啊,什么皮皮虾乱蹦能把河神打没了啊!
赵公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
问题不大,反正天塌下来先是寿王抗,然后是祖父抗,怎么也砸不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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