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赌鬼们反应过来,这屋里已经没人了。
他们也乌泱泱的朝着窗口方向冲去,那几个武夫甚至为了抢出口,提前拿出武器,对准身边的人就砍了下去,一时间惨叫连连。
而他们几个也是飞速来到了窗口位置。
正想往外跃,却忽然一撞到了看不见的墙壁。
直接就被砰的一下顶了回来!
迷迷糊糊落到地面上,伸出手去摸那已经被撞破的窗户。
这才发现窗户外面似乎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他们被封闭在其中,根本就出不去!
而被带出来的少年郎则是狼狈的落到了地面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他茫然抬头想要去向给自己带出来的姑娘道谢,却忽然发现那姑娘已经朝着别的地方跑了过去,再一侧头,发现路边已经站了不少和自己一样的人。
“那姑娘让我们去河边。”
人群中有人喊叫一声。
这一大伙人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便是张开迈开脚步,急匆匆朝着河边跑去。
这样的事情在村中接连发生,根本不停。
行脚商人正待把最后的三灾扔到阵法当中,却也能感受到这村中人气正在慢慢往外流失。
冷哼一声,手头加快了几分速度,顺着竹篓中拿起了三块木牌。
只见上方写着“贪”、“痴”、“嗔”三个大字。
将木牌扔到面前火坑,火焰向上灼灼一跃,烧得的四周空气扭动。
怒颜彩衣抓着两个误入村中的夫妻跳到大街上之后,她忽得感觉背后房间中传来一股压迫感,以及接连不断的惨叫。
再回头一看,双目微微一颤。
整个庄子当中所有赌鬼皆是跪地惨叫,身形崩裂扭曲,连三魂都难以逃出,被压在身体当中碾成粉末,化作一股鲜血一样的洪流向着村中某处涌去。
“贪”位亮了。
村下地牢当中,足有三米高大这样的男人被铁链紧紧拴住四肢,正泄气一般的猛砸四周墙壁,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嚎叫。
刚砸了两下,他却也浑身抽搐了起来,随后痛苦的蜷缩在地面之上满地打滚,原地乱跳。
这巨大的血肉身躯开始向外蒸腾着,升起层层烟雾,于地底向着上空飘去。
几息之后,他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身体血肉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副夸张且巨大的骨架。
“嗔”位也亮了。
高台之下,密室之中,一处宝匣内放着一张符箓,徐徐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隔河对岸,周淼刚刚把那铜牌拿出来,就见上方如滚铁一样的烫了起来。
他喊叫一声,用力把铜牌往下甩,却发现这东西似乎黏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根本就扔不下去。
只觉得整条胳膊好像都燃烧了起来,痛苦不堪。
驴爷瞧见这一幕之后眼睛猛地一瞪。
“妈的!邪物!”
便是直接张开大嘴,对准了周淼的手掌铜牌就咬了下去。
只听呲啦一声,驴爷的嘴也开始往外冒烟,他明显也是吃痛,然而却仍旧死死咬着牙,用力往下一蹬。
“唰啦!”
一股鲜血喷出半尺远,整个铜牌硬生生被驴爷给撤了下来,周淼也是惨叫一声,脸色惨白无比的蹲下身子,捂着自己手掌满地打滚。
他手虽然保住了,但是整张手上的皮都被撕了下去,现如今血肉模糊,鲜红色的血流哗哗向外涌。
旁边韩白更是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脸色惨白,待反应过来后,直接转身,拔腿就跑。
驴爷咬住铜牌之后也飞速往外一扔,直接让其落到了地面上。
眼见着铜牌还在滚滚烫,驴爷直接骂了一声:
“你他奶奶的做活叫驴呢?”
便是从嘴中嗬了一下吐出一口痰,落到了那铜牌上。
铜牌生出缕缕白烟,最终却还是冷却了下来。
大宅当中,行脚商人猛地睁开眼睛。
他心头稍微有点慌张。
这阵法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说这阵法只借助元气而不会伤人性命吗?除非阵破了,否则参与阵法的人不会死才对啊!
可为什么自己一开阵,这整个村子里的人就都死了?
大教主说了谎话?
还有……
“痴位呢?”
大教主承诺的痴位跑到哪里去了?
行脚商人心头中浮现出了一丝茫然,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胸口猛地一疼。
垂头一看:
自己胸口处的血肉正在徐徐变化,凝结出了两个字。
一是“贪”,
二是“嗔”,
而第三个字正在缓缓凝成,
那便是……
“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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