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了这个坟包之后,左辰并未直接回吕有为家里。
先是来到了那采生折割的大院,用黄纸符书写下了由当初鬼县令八字弄出来的“大灾万险符”,接对着大缸、切人刀和残留在这的诸多杂耍物件贴了下去。
随后又捏了几个法诀,就见符箓上的字迹如同活过来了一般,似小虫般的爬来爬去。
彩衣用手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瞧见这符箓之后,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流,全身上下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是降头术里的咒方,不需要对方的八字,只需要对方的贴身物件和能查踪追迹场景,咒术力量就会自动降落在那些主人的身上。
但降头需要借阴神力量,左辰却不用,只需要这一张符箓就能让那些人之后人生满是波折,八字但凡弱一点的就会死于各种意外。
而且他还专门留了一点缺,只要这一群人耍戏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本事,能够开个法坛反向调查,就能够发现方术的位置在这大院内。
到时候他们只要来这地方,手碰到这黄纸符箓,符箓就会直接活过来,印到他们皮肤上。
那接下来七日当中,万事万物皆会同那人为敌,寻他命去。
康王当时就是被左辰用这道符箓削去了运势,要不然靠他那“富康”命格,说不准那次还真容易让他给跑了。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左辰心满意足,这才重新带着两人坐上驴车,悠悠的朝着吕家方向行去。
“道长,你刚才见那坟包,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啊?”
彩衣凑到左辰身边,稍有些疑惑的询问。
左辰听了她的话之后,便慢慢解释道:
“其实我当时看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感觉不对劲。他三魂七魄犬化的过于厉害,可细看,我又瞧不见那魂魄上面有刀削斧劈的痕迹,浑然天成合为一体,并不像是汤老之前所说的那样,是被暴力拼接在一起的。”
汤老听到左辰的话之后,不由得下意识的伸手挠了挠自己后脑勺。
他其实也会观人三魂七魄,但那需要做法坛,先取一些柳枝条,再拿一些牛眼泪,在自己额顶和双眼分别轻点,再用开玄眼的法诀念上一遍,这才能够看到玄界法魂。
像是左辰这样使使劲就能开玄眼的本事,汤老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
彩衣主要是在听了左辰的解释之后揉着太阳穴思考了起来:
“并非是以外力强行杂糅在一起……也就是说这孩子其实已经是人犬相混了?”
左辰点头:
“先天一炁的恢复是让一个物件回归其尽量原本的状态,像是徐州土地本不应该大荒,在先天一炁的滋润之下便能重新长出作物,化作适合耕物生长的黑土地。
“但原本的状态毕竟还是需要个标准的,一炁是以物精三魂为主要参考,让其朝着那个状态恢复。
“也就是说我之前在那家院子当中如果不管不顾,直接对那孩子施以真炁,那他最后变成的绝不是之前孩童模样,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犬。”
彩衣听到这话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总算知道左辰为啥非要先来这追根溯源了。
“那道长,你刚才在坟堆里看到的是?”
“是那孩子的**冢。”
听着答话,彩衣瞪大眼睛。
“啊?”
“**冢?那孩子已经死了?那现在院子里的是什么?”
“这事儿还是交由吕有鑫吕镖头解释一下吧。”
左辰道。
驴车停了下来,彩衣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小镇当中。
此处距离吕家大院还有一定距离,却是去吕家大院的必经之路上,抬头一看便可见到路边有一处凉棚,摆着白天店家支出来的餐桌,现在里面坐着个男人,旁边放着个大壶,又摆了四个碗,都是斟满了酒。
这男人先是自己端起一碗痛饮而下,而后又对驴车上的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左辰翻身下驴,走到了凉亭里面,迎着面坐下,彩衣和汤老紧随其后,选了另两张椅子坐。
这请人喝酒的正是吕有为的大哥吕有鑫。
刚才一碗酒的下肚,吕有鑫啧了啧两下舌头,显然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状态,便又给自己倒了小半碗,喝了下去。
他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红晕,才对左辰拱手,道:
“小道长真是好本事啊!刚才您从驴车上说的,我都听的一清二楚。正如您说的一样,我那侄儿身子薄弱,哪里禁得住那群贼人折腾?等我赶到地方时,侄儿早已断了呼吸,死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