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山人:“……嗯,是。”
在介绍完这个手段之后,彩衣却也是有点拿不准:
“可这门道往往只是用于街边表演,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花架子,能让小木头人、纸扎的驴动起来已经是极限了。想要用它杀人确实稍稍有那么点难。”
“说不准是施术者又加了点别的东西,用了些降头才会用的方子,画了些凶人的八字上去,这样的话普通的物件也会生不小的凶性。”
仔细想想,这倒是和彩衣的替命小丸演化成撒豆成兵很像,基础的术法增加点不添色的东西就会变得更强。
旁侧,无慧凑到无为山人身边,由衷感慨:
“师傅,他们好厉害啊。比我见过的好多人都厉害。”
“……确实。”
话虽然这么说,无为心头却终归还是冒出来了点不服气。
这么年轻,能有多深的道行啊!
鬼使神差的,他到底还是从怀中取出了圆光术的符箓,将其点燃了,随后将烧剩的灰烬朝自己脸上一抹。
如此称为玄目,可开大玄之门,观万物生息,鬼祟幽灵,也可以当做追踪法门,他现在用合情合理,全当是寻找帽妖离开的踪迹。
说是看踪迹,无为山人的目光却止不住往左辰和彩衣身上撇。
先看到彩衣,发现其生机盎然,气势蓬勃,竟是个半步先天的高手!远远超过自己!
心头一惊,已经了然为啥人家处处压自己一头了。
本事确实比自己高,而且还高的不止一星半点。
心头又生了好奇,止不住朝着左辰看去。
左辰身上的一股气息似与天竞!
当即腿就是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面上,双眸上附着的圆光术也直接消散,眼眸受了刺激,直接流下两行清泪。
旁边无慧惊讶无比:“师傅?你怎么哭了?”
无为山人说不出话来。
左辰心有所感,笑呵呵的凑到了山人身边。
“道友,可是见此地死了太多无辜生灵,心有所感,亦有所伤?”
“……然也。”无为山人平复情绪,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左辰,语气变得毕恭毕敬:“道兄所言极是。”
用小块布擦了擦眼角,又问左辰:“道兄,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做?”
“先守到晚上吧,现在日头正热,害人的方子在这么毒的太阳下会损了七八成力量,真有下术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辰出来的。”左辰应下了道兄这个称呼。
“那他们还会来这吗?”无为山人不解:“万一他们换别处地方施法呢?”
“我觉得大概率还会选这里。”左辰指了指整齐重成两排的树:“这样的环境可不好找。”
无为山人看了眼,明白过来了。
这六棵树也是个法坛的一部分,缺了树木,那几个贼人还使不出来法门了。
真要另去栽树,还指不定要花多长时间呢。
又不能走太远,就干脆在旁边寻了处空地,左辰顺着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又把树枝插在圈内,让众人进去。
这样就弄完了一户隐宅,只要不出这个圈子,甭管是鬼祟还是活人都看不到他们。
无为山人啧啧称奇。
在左辰露了那一手明悟之后,他全然不再质疑这方子有没有效,督促着徒弟一起进去。
时至下午,就让彩衣从木篓里面取出来的整只的烧鸡,用荷叶垫在下面,四人分着吃。
无为山人目光止不住落在彩衣背着的背篓上,这东西看起来不大,塞点衣服帽子都费劲,烧鸡又是从哪拿出来的?
恐怕这小物件上也有不小的神通!
见左辰取了好物出来,无为山人干脆也拿出自己的酒葫芦,一大一小两个。
他纠结着斟酌好半天,最终把大葫芦收了回去,只留下小葫芦。
“我大葫芦里面装着的是打过来的劣酒,配上烧鸡不合适,小葫芦里是好酒,是孝敬给祖师爷的,拿来同道兄共饮正好。”
彩衣拿着两个荷叶隔着油,把烧鸡撕开,无为山人则是取出来了几个小杯子,倒了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