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坊。
李泰面色有些阴沉。
“稚奴怎么去东宫待了那般久,难道是在跟太子密谋什么事情吗。”
真要说起情报这块,李泰在长安城里的眼线,比太子只多不少。
晋王李治的路线,自然也很是清晰。
而他兴致勃勃的等着晋王过来,这一等,都快要天黑了还没消息。
“魏王莫急,太子也必然明白陛下用意,很有可能是故意如此行事,以乱魏王之心。”
“若太子强留,晋王自不能随意离开。”
柴令武分析说道,很有道理。
李泰点点头:“太子诡计多端,是要小心些才是。”
这段时间,李泰对于太子的手段,算是见识到了。
原本夜夜笙歌,无心朝政的太子,自从没了那乐童称心后,几乎跟换了个人似的。
而太子一出手,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差不多全面压制自己了。
李泰感觉自己完全应付不过来,几番针对太子的算计尽皆落空不说,还被反击。
“魏王,晋王来访,已至府门。”
听到仆从禀告,李泰顿时道:“快快迎接。”
“不,本王亲自迎接。”
李泰很是热情,不仅是因为晋王有了右金吾卫大将军的官职,更重要的是晋王的影响力。
别看李治在太子跟魏王面前不算什么,但他却是李世民的嫡子。
李泰现在面对太子弱势,自然要拉拢他,共同对抗太子。
门口,李治看到魏王亲自来也有惊讶,赶忙作揖:“四哥。”
李泰拉着李治的手往里走:“自家兄弟,何必要这些虚礼。”
李治在魏王府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李泰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招待,还有胡姬歌舞,如同真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亲弟弟是真,可在心里有几分情,那就未必了。
酒过三巡,李泰似无意问道:“稚奴到太子那,可是待不不少时间,也不知都聊了些什么。”
李治老实回道:“大兄说要在晋州开个大的作坊,开采石炭,便跟我聊了些详细。”
柴令武叹道:“许是冰肆铺那边,太子赚了不少钱财,所以对买卖之事,颇为感兴趣吧。”
李泰面色作担忧状:“太子沉迷商贾之事,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李治沉默不语。
这一刻他突然知晓了,为什么四哥不及大兄。
——
东宫。
李承乾返回的时候,就看到桌面上的菜肴,跟他走的时候相差无几。
不管是杜荷这个心腹谋士,亦或是赵节表兄弟,又或是从小长大的小叔李元昌,都很明白一个事情。
太子,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他们是心腹,是朋友,更是君臣。
这一点,还是门清的。
“都愣住作甚,吃啊。”
李承乾一回来,气氛顿时再度热闹起来。
推杯过盏,饮酒作乐。
“要我说啊,陛下这是怕了殿下,把稚奴这小孩都给拉过来。”
“魏王也太不顶用了,殿下不过略微出手,就已经是招架不住了。”
李元昌借着酒劲,姿态放肆,直言不讳。
杜荷却是有几分凝重:“晋王本身不算什么,但在他的背后,可是有同安大长公主的支持,李勣曾是晋王府的长史,对晋王很是支持。”
“若只是如此,自然对殿下没有危险,但他若跟魏王联合起来,怕便没有这般简单了。”
“朝中大臣,谁不得给同安大长公主几分颜面,李勣在军中,亦是颇有影响。”
“更何况晋王就封之后,风评甚佳,素有仁厚之名。现在陛下还要扶持他,这对咱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李元昌有些不爽,道:“杜荷你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赵节则道:“我倒是觉得杜荷的话有几分道理,殿下确实不能小觑晋王。”
这时,李承乾端着的酒杯放下,几人安静下来,知道太子这是要说话了。
李承乾淡淡道:“不管是魏王,还是晋王,都不算什么。”
“他们,也不是我们的目标。”
“按照现在的发展,静待时机便可。”
几人纷纷赞同:“太子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