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轻松不少,躬身道:“谢姑奶奶阐明厉害,指点迷津,不然稚奴还要被蒙在鼓里。”
“如今得姑奶奶拨开云雾,才得见明月,也晓得了往后该如何行事。”
李治真的很庆幸,茂师李勣让自己来寻求姑奶奶的帮助。
否则当了棋子都不自知。
不过从姑奶奶的话里,李治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魏王是斗不过太子的。
——
魏王真的斗不过太子吗,房玄龄并不觉得。
务本坊,房府门口。
一匹快马奔驰而来,来人翻身下马。
门卫上前喊了一句张管家,帮着牵马。
张管家问道:“家主在吗。”
“在。”
张管家进了府,很快在正厅见到了家主,还有长公子。
“拜见家主,长公子。”
在唐朝,公子不是随便都能喊的,只有公侯之子才能叫公子。
贞观十一年,房玄龄被册封为梁国公,房遗直便可称公子。
房玄龄道:“阿七回来了,这一路可是辛苦。”
张管家躬身道:“为家主效犬马之劳,不苦。”
说罢,便从行囊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家主。
“这是权长史写给家主的信。”
旁边房遗直上前接过,而后交给父亲。
房玄龄点点头,拆开信封开始查看起来。
早在先前,太子暴出非自身谋反,而是齐王谋反之事后,房玄龄就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于是以人情让孙伏伽询问阴弘智谋反详细。
得知阴弘智跟纥干承基很早就有了联系,便笃定了心中猜测。
纥干承基是太子心腹卫士,阴弘智谋反密谋,是否跟太子说过?
如果说过,那就是太子一直在利用阴弘智跟齐王,甚至是算计他们作为自己谋反的遮掩。
即便是没说过,太子肯定也早就知晓了,于是将计就计。
要是太子真没有谋反的心思,那为什么不在知晓齐王有谋反之事后,第一时间禀告陛下。
房玄龄断定,这里头必然有蹊跷,绝非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也为了更好的了解始末。
半个多月前,他就让府中管家张阿七,前往齐州见齐王府长史权万纪。
房玄龄很权万纪看似接触不多,但很少有人知道。
当年房玄龄十八岁时本州举进士,跟权万纪的父亲,隋朝匡州刺史权琢玠相熟。
后来为秦王幕府收罗人才,曾拉拢过权琢玠,只是权琢玠谨慎老实,不敢参与,但这没有伤了情分。
此后权万纪为陛下效力,房玄龄也是暗中出了力的。
“父亲,权长史如何说。”旁边房遗直看到父亲微微皱眉,不由开口问道。
房玄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行屏退左右,这才道:“阴弘智确实拉拢过权长史,但权长史并不知其谋反的情况。”
房遗直闻言道:“这般说来,太子或未参与这其中。”
房玄龄微微摇头:“太子既然算计在内,自然不会亲自出面,我让阿七跟权长史说了,让他去找寻齐王跟纥干承基通信的书信。”
“齐王回长安来得匆忙,那些书信应该还藏在齐王府中。”
“过些时候,等谋反案子定下,陛下应该会召权长史回长安,届时再一并带过来。”
房遗直思索了会,问道:“父亲当真已经决定了,相助魏王吗。”
房玄龄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些迟疑犹豫。
良久才叹道:“我总是要给你们找些自保的法子,原本虽有陛下授意,可到了如今,以太子的秉性,或是不太可能全身而退了。”
“只要能找到太子谋反的证据,对于我等而言,才算是进可攻,退可守。”
房玄龄很清楚,就如今的长安局势,魏王能够夺嫡的可能性,连半成都没有。
但唯独有一事,能让魏王反败为胜,那就是太子谋反。
只要能够确定太子谋反的证据,即便太子再是正统,陛下再是喜爱,这太子位也只能是废掉了。
也只有这样,魏王才能真正的夺嫡成功。
只是到现在,即便房玄龄已经在着手布局,寻找证据,甚至是伪造证据。
但在他的心里,还是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
目前的这些安排,便是连魏王都不知晓,皆是在暗中进行。
事以密成,当初贺兰楚石那边,就是魏王坏了事。
即便真的决定帮助魏王扳倒太子,房玄龄也没打算告诉魏王太多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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