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无语,魏王是怎么想到去杀掉苏定方的。
作为金吾卫将军,苏定方身边随时都有上百金吾卫跟从,除非魏王府缇骑全出强杀,刺客指定是没啥用的。
况且苏定方也就是相对魏王来说不算什么,然而在朝廷中,可是从三品的将军,单轮品级,堪比九卿。
杀害朝廷大将,必然会引发长安轰动,但凡牵扯到魏王身上,那就不要去想夺嫡的事情了。
外放封地,是最好的结果。
“我的意思是,魏王何不想办法,以苏定方资历不足为由,将其踢出讲师行列。”
“除了太子外,能担任讲武堂讲师者,谁不是战功赫赫,连十六卫大将军都排不上号,他苏定方何德何能,可超越十六卫大将军,担任讲师。”
李泰思索片刻道:“讲武堂讲师,是由父皇亲自定下,我若去说,怕是父皇不会同意。”
柴令武建议道:“可若苏定方自己出了问题呢?”
李泰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风险亦是不小。若被父皇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柴令武却道:“此事若谋划得当,未必会被察觉。”
“苏定方如今风头正盛,难免惹人嫉妒,我们只需稍加引导,便可让他人对苏定方产生怀疑。”
“且如今太子与苏定方走得近,若能借此打击太子的势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泰点点头,虽没有特意查探,但苏定方进去到讲武堂的事情,使其已然站在风尖浪口。
要知道除了十六卫大将军外,还有很多都没能被选上讲师。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足苏定方吗。
即便知晓是太子的缘故,也自然会心生不满,此时下手,就算有心人觉得有蹊跷,大概也会落井下石。
李泰想明白了,道:“你且详细说说,具体该如何谋划。”
柴令武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可先从苏定方身边之人着手,遣人暗察苏定方之亲信、下属,寻一易为利所诱者。”
“许以重金、高位等厚赏,使其于适时泄苏定方之不利消息。”
“譬如可伪作苏定方贪污军饷之事。”
“先觅善摹笔迹之人,伪造苏定方与军需官之书信,信中言苏定方暗使军需官克扣武侯铺军饷,中饱私囊。”
“复遣数可靠之人,扮作军中士卒,于军中酒馆、营帐等处,不经意间散播谣言,言苏定方克扣其军饷,使长安城中非其治下武侯,对苏定方心生不满。”
“陛下闻之,必遣人查之。”
李泰道:“这样可不见得能定下苏定方的罪过,而且你说的这些方法,也委实太过粗糙了吧。”
柴令武解释道:“如果要明确伪造苏定方的伪证,这很容易牵扯到魏王。”
“但我们不需要去定罪苏定方,只需要苏定方有所嫌疑,陛下派人查案就行了。”
“身有污点之人,又如何能去讲武堂当讲师呢,届时无须魏王出手,自会有人以此追究苏定方入讲武堂之事。”
李泰问道:“这般混浊的证据,恐怕也不能牵扯太久。”
柴令武道:“只需拖延即可,查证之事哪有如此简单,届时稍加阻扰即可,等讲武堂开课后,人员已定,即便能再进入,再想拉拢他人,可就没那么简单。”
李泰点点头:“善,便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但此事务必谨慎,切不可露丝毫马脚。”
柴令武自信道:“魏王放心,自有计较。”
李泰又道:“此事要快,据说父皇那边,已然定下名册,三日后便要行讲课之事。”
“对了,你去通知崔文圣一声,父皇派人来告知,后日冬狩,届时他可行事了。”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冰肆铺的生意自然也就下降了,大多数百姓尝了鲜,也不必在冬日去竞相购买。
各冰肆铺也就变得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因此李泰对于制冰法,就没那么急迫了。
不过现在冬狩有了机会,能拿还是要拿到的。
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天际炎热,冰肆又会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