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酒肆再次沉默下来,只时而有沉重又迷茫的叹息声传来,他们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呢?
一名衣着朴素,相貌却十分俊美的年轻人跽坐在酒肆一角,默默听着这些酒客的言论,他的国比这些齐人灭亡得还早,能明白这种对未来的迷茫。
但他和这些莫闲谈,赶紧畅饮的齐人不同,他已摆脱了迷茫,既然国已不在,那就再复便是。
以他这些年到各地游学时的观察,他得出一个结论:秦虽强,却已到覆灭的边缘!
这些齐人对秦律和那位秦王的害怕,就是其中的体现之一:当一个国、一位王让民感到恐惧害怕时,其国不会长久。
便是王直接投降,未曾多遭兵祸的齐人对秦都如此恐惧害怕,可想其他五国之民?
秦为虎狼之国,看似强盛,但太过贪心,如此匆忙一统天下,恰恰成为了其致命的弱点,征伐容易,治理难。
俊美的年轻人默默思索着,只是何时才能看到机会呢,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想起那位威震天下,让天下人都害怕的秦王,如果有他在,天下人出于对他的恐惧,纵使再有怨气,恐怕也会忍住,不敢反吧?
如果那位秦王能够早一点死就好了……
楚地,江东某地,一间房屋内,一身材壮硕的少年正在读书。
看了一会儿后,少年便忍耐不住,朝屋中一名闭着眼睛,似在养神的中年人问道:“叔父,齐国都灭了,我等何时才能复国?”
少年的祖父、父亲都是在秦灭楚的战争中被杀,他年龄虽小,却对秦有着刻骨的国仇家恨。
中年人睁开眼睛,看了眼少年,叹道:“你性子如此急躁,如何托付大事?”
见少年不服地看着自己,中年人道:“秦虽残暴,但不得不承认秦军强大,如今的天下,无军可敌。”
少年不屑道:“那是没遇到我,否则定要让秦军知道我项氏一族的厉害。”
没理会少年的话,中年人继续道:“秦军虽无敌,秦却非无敌,秦军可为秦王一路攻城灭国,然秦军可能治国?”
“攻城破国之时,只需一路推进,攻破城关即可,然治国却不同,须得定律法、虑民生,方能使天下安。”
中年人问道:“秦能快速攻灭各国,夺取各国的城池,但他们能治理好这些城池,能令所有人心服吗?”
少年直接给出了他的解决办法:“那些不服之人,杀了便是,留下愿意服从之人,不就好了?”
中年人看了看他,叹道:“如果杀人能解决一切,这世上也就没有这么多问题。”
少年面露不屑:“那是杀的还不够!”
中年人摇了摇头,他这侄子是天生的武将料,可惜杀性太重,且还不喜学习,日子成就难料。
“从某方面讲,秦律和你说的杀也无不同,杀是使人畏,秦律也是使人畏。秦以秦律而胜六国,将秦化为虎狼之秦,但秦律能治秦,可能治天下?未一统天下时,秦弱点不显,今一统后,却已有了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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